秦天嗤笑了一声,他一直认为,中医讲究经验,以常理推断,越是年纪大的经验就越丰富,通常人们判断一个中医的好坏,基本上都是以年龄来区分的,三缕长髯再配上鹤发童颜是医道高明的象征,所以人们提到好的中医的时候,不忘在前面冠上一个老字,以此来标榜该人医术高超。
但是西医则没有这类说法,一般而言,越是年富力强越能得到患者的信任,毕竟西医擅长的是手术,拿得稳手术刀才是正理,所以西医老了并不占什么优势。
“苏大姐,人家都说中医老了水平才高,这个西医老了有什么意义?”
苏婉容白了他一眼,显然是认为他少见多怪,孤陋寡闻。
“井底之蛙,什么都不懂,告诉你,临床经验丰富的西医才是真正的抢手货,以我老妈为例,她老人家从事产科工作三十余年,有上万婴儿经她的手来到人世间,她的医术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根本不需要b超,只要用手一摸,胎位胎心这些数据无不了如指掌,这么多年从未出过一起医疗事故,有这样一位专家坐镇,你还怕医院开不起来吗?”
秦天挠了挠头皮,他相信苏婉容不敢拿这么大的事开玩笑,毕竟赚了钱也有她一份,但问题的关键是,这种顶尖人才能屈尊到一个私立医院来吗?
“苏大姐,伯母现在什么地方?”
苏婉容掰着手指算了算:“再有一个星期就能出来了。”
秦天满头雾水,苏婉容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大姐,她去哪儿了?”
苏婉容脸一红:“洋南第二监狱。”
秦天眉头一皱,听这意思老太太是进去了,她不是老专家吗?怎么又会触犯到刑律?
“伯母犯了什么罪?”
秦天的心忐忑起来,一般而言,大夫这个职业基本上与世无争,进监狱十有**是出了重大的医疗事故,要是那样的话,就算苏婉容说的天花乱坠,他也不敢聘用这么一个有前科的人,如果被患者知道了,估计没有人敢来以身犯险。
苏婉容叹道:“我老妈工作兢兢业业,从没出过任何问题,这都是欲加之罪。”
秦天看了她一眼:“到底是怎么回事?说来听听。”
苏婉容脸上露出悲愤的神色,两只手也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如今这个世道,是tm的谁有实力谁说了算,有权有势的想收拾谁就收拾谁,还能找出一堆冠冕堂皇的理由,没背景没后台的只能任人宰割,我老妈就是这种情况,她当了几十年的医生,连个中级职称都没评上过,但是依然任劳任怨,从没发过半句牢骚,也从没想过要当个什么官,可是就在一年前,上面突然任命她为医院的院长,虽然这件事很蹊跷,但是老知识分子都厚道,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尽管有些不情愿,还是硬着头皮走马上任了,哪知道还不出半个月,纪委就来人了,硬说她有经济问题,开除了党籍不算,还被移交到司法部门接受处理,最后凭着从家里翻出的两瓶茅台酒,硬是被判了一年有期徒刑,最可恨的是,电视台还大张旗鼓的宣传又抓了一只蛀虫,反腐工作又取得了重大成功。”
秦天不禁怒从心起,两瓶茅台酒撑死了也就是两千块钱,就算这真是赃物,也不应该被判刑,顶多给个警告也就是了,要知道随着经济的发展,钱越来越不值钱了,一个小小的科级干部家里搜出了上亿现金,也没听说把人家怎么样,而两瓶茅台酒就能定罪一年,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法院那帮人是吃屎的吗?难道他们就看不出一点可疑之处?”
苏婉容冷笑道:“吃屎不吃屎不知道,但是吃了人家嘴短却是一定的,要不然他们能费这么大力气把我老妈送进去吗?”
秦天奇道:“既然你知道有问题,为什么不想办法为老人家伸冤?”
苏婉容苦笑道:“这就叫屋漏偏逢连夜雨,我的酒店被五龙会骚扰,这件事已经弄得我焦头烂额,哪里有精力再去调查老妈的事情。”
秦天怒道:“百善孝为先,就算你遇到天大的事情,也得先放在一边,先把你老妈救出来再说,酒店毕竟是身外之物,能比得上你老妈的事情大吗?”
苏婉容摇头,满脸的无奈。
“你说的这些我都懂,而且我们娘俩感情很深,问题是我那时候没钱了啊,这年头干什么不得用钱?我仅剩的一点积蓄都给了律师,但是让我没想到的是,那个律师收了钱就跑了,结果上庭的时候连个帮着做辩护的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老妈被判了刑。”
秦天无语,这就是几千年封建社会留下来的弊端,一切都要看上级的眼色行事,虽然上面一再提倡进入法治社会,也制定了很多完善的法规,但是法规再完善,执法的人不依法执行也是枉然,这些丧尽天良的乌龟王八蛋将法律变成了肆意玩弄于鼓掌之间的工具,根本就没把头上庄严的国徽放在眼里,他们只顾保住自己的乌纱帽,却丧失了一个法律工作者的良知。
愤懑了一阵之后,秦天抬起了头:“苏大姐,你知道审理伯母案子的法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