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谋求力量简直理所当然,就算赌上性命也无所谓。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写下忏悔的书信而后自杀,或者拒不认错、被革命者击杀。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前者,至少能让你那不堪的形象得到些许挽回。”
曾让无数四区人失去性命饱受痛苦的罪魁祸首已近死亡,最后一个也解决了。接下来,我只剩一件事要做。
另一边,麦克斯和他的同伴们呆在总司令府大厅的一侧,艾赛尔的手下则处在另一侧。他们终究还不是一个阵营的人;尽管方才的战役中,他们曾并肩作战、而且对彼此的战斗力与品格都有了积极的认识,但他们依旧自发地站成了对峙的局面。
“我说,我们为什么不先发制人?”有人这样对麦克斯耳语:“我们这边的领导者是你,他们那边的是个四区人,就算现在动手,也没人能说什么。”
“我们需要等待选举。”麦克斯冷静地看了他一眼:“论官衔,他现在是执行官、比我这个将官要高;论贡献,如果没有他,我们根本不可能将柯林的罪证公布于世,我本人也不可能活着站在这里。”
“可如果没有我们,这场战役也不会胜利得如此容易。”那人争辩道:“谁都知道四区人和一区人的体力差距,多数四区人努力达到的水准也不过是一区平民的水准。如果没有我们的号召,今晚的事不会进行得这么容易。选举只能浪费时间!”他的声音提高了,所说的话立刻得到了附近其他人的赞同。
麦克斯有点头痛了。他知道,自己的同伴都是友好而充满干劲的人,他们是反对不平等待遇的,但他们心中依旧轻视着来自其他三区的人;他们愿意和自己一起拯救其他三区,却不愿意服从艾赛尔进行变革。他知道,彻底改变人们的想法会是个漫长而艰难的过程,但眼下还有更棘手的事——艾赛尔的手下们已经听到了这边的谈话。
与大厅这一端不同,那一端的人安静、警觉地站立着,就算交流也只是互相写在彼此的手心,可见艾赛尔是怎样严格约束这些人的。有什么样的长官,就能培养出什么样的下属。在麦克斯看来,那些人就像艾赛尔一样,不会用言语做无意义的争斗,只是用冰冷的眼神看着、将这仇记在心里留待日后报复。
“任何为了公事进入总司令府的人不得携带武器。”一个清冷的声音忽然在上方响起:“我真开心军区有这样一条传统性规定,否则这里恐怕就要发生血战了。”
有人开始窃笑,先前剑拔弩张的气氛也有所缓和。麦克斯向上看去;这大厅很高、有一圈回廊与建筑的二楼相连,艾赛尔此刻就站在那里看着他。见对方不像受过伤,麦克斯放下心来,向对方笑了一下,但那笑容很快就变成了惊讶。
他听见艾赛尔说:“麦克斯,你的同伴说得很对,选举是多余的。”说罢直接从二楼跃了下来。几乎是同时,枪被上膛的声音整齐地响起,黑色枪筒从高出的环形开放式走廊延伸出来、朝向下面;大厅墙壁上的暗门打开了,只听命于总司令府主人的军士冲出,迅速控制了局面。
大多数人都因这突发状况而惊惶,但麦克斯却完全不同;他看着已然落地的艾赛尔,心中充满了震惊。他知道,能够动用这些权力意味着什么——柯林将这势力移交给了艾赛尔。
这没什么奇怪的,艾赛尔的目光在麦克斯写满惊讶的脸上一扫而过。任何人都会有珍惜的事物,都会对可能失去他们而惊恐;他严密保护着的亲人被我发现并砍掉了手指,所以他将自己已不再需要的东西交给了我、以免我继续折辱那人。
“你想要在这里把我们杀掉吗?”有个一区青年质问道:“你要罔顾军队选举的规则、做忘恩负义的事吗?”
“我从来没打算在这里杀任何人,”艾赛尔微笑:“我只打算让你们在这儿呆半个小时罢了。我将会让你们知道民众选择的是谁。他们会选择——我!”他的声音坚定得不容置疑。
“麦克斯,”在艾赛尔离去之前,他走到了麦克斯面前,笑得很灿烂:“这一次,输的是你。”
对于民众来说,这个夜晚注定是不平静的。
武装暴动已经结束,现在的夜空却又被黑暗彻底吞噬了。他们隔着窗户向外看去,惊恐地发现那遮蔽了月亮与繁星的并不是乌云,而是成群的亡灵!
军队不会允许它们进入居民区,更不会允许它们来到最中心的地带!究竟发生了什么?是先前的战役让军队元气大伤了吗?
除却四区之外的其他人在军队长期保护下,几乎已经忘记了亡灵的可怕;但现在,那令人恐惧的事物又出现在了他们眼前。空气似乎凝滞不动,巨大的恐惧让所有人都定住,无数双眼睛望向了天空。
更加令人费解的事情发生了。那些冰冷的、狂躁的生物,向着同一个方位做出了近似拜倒的动作,像是屈服,也像是膜拜。那方向是一座古老教堂的塔楼,在塔楼顶端站着一个人。
有人认出了那是现任的四区执行官,是将现任总司令罪行公布于众并与一区贵族联手推翻j□j 的人。更多的人根本看不清那里站着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