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仇恨(1 / 3)

第一世伤害过我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现在已经解决了一个,还剩下四个。

长长的餐桌那头,那名伯爵慢条斯理地放下刀叉、优雅地擦了擦嘴,而后嘲讽地笑:“四区人永远都是这么不懂规矩。你在军队里没有学到礼仪吗?”

“如果我不讲礼仪,那么就不会让下属在外面候命一人进来了。”艾赛尔冷冷地说:“其他人已经招了,向低层军人出售违禁药品的始作俑者是你,证据就锁在你这座别墅的地下室里。现在你是自己交出钥匙呢,还是让我自己搜?”

第一世,当自己听说有来自四区的士兵对那种药物上瘾时,就开始私下调查这件事了。那时自己也是万事俱备、只欠缺那一把钥匙,于是便前来这宅子搜查。军纪允许先斩后奏——只要能找到切实的犯罪证据。然而那一天,自己并未搜到钥匙。后来军区有高层出面将这伯爵保下,自己则因为“诬陷之罪”受到了严惩。

本来这件事就该这么了结,尊贵的伯爵被与他有密切关系的上级保下,不识时务的年轻少尉做替罪羊受到惩罚。但自己怎能无端受害又始终被蒙在鼓里?自己动用了一切可行的途径,终于得知了那名伯爵到底将钥匙藏在了哪里以及种种勾结关系。也正是从那时开始,自己对于“外人”的怨恨开始不断加深,最终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现在,眼前这个该被千刀万剐的一区人大方地笑着,说:“我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为表清白,我可以让你搜查我的宅邸。但是我得提醒你,如果搜查未果,诬陷贵族可是重罪。”

“既然您答应,那我也不客气了。”艾赛尔绕过桌子向那伯爵走去,同时笑着说:“我不会搜查您的宅邸。既然我已经知道钥匙在哪里,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

“你知道?”伯爵笑得无所谓;然而,当他的左臂被用力压在桌子上时,他再也笑不出来了。

“当然知道。其实,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你们总喜欢将要紧的小型物件藏在自己身体内部?别人来寻找的话,你们……不是会很疼吗!”话才说完,艾赛尔突然解除了左臂的约束咒语,将那金属制成的五指向对方小臂猛地刺入。

虽然一区人身体机能极强,却也不可能是铜皮铁骨;化为利刃的金属瞬间刺入皮肤撕裂肌肉、直直穿过了小臂的尺骨与桡骨之间的缝隙。

也许是顾及到身份、也许是贵族也有必须坚守的尊严,这伯爵很有骨气地咬紧牙关未吭一声。当他注意到艾赛尔的左手时,突然瞪大了双眼,失态地喊道:“你!你这条手臂里装了魔法晶石吗!”

艾赛尔手上的动作一滞:这名伯爵也知道那个实验?所以说,支持这实验进行的是整个一区的贵族层吗?他本想询问,然而对方却继续叫了下去:“没有那种禁忌之物的辅助,你绝不可能将机械肢体使用得如此自如!你倒底是怎么跑出来的?”

这种音量会让外面的人听到吧。艾赛尔皱了下眉,忽然将左手收回、反手从餐桌上拿了把餐刀过来刺入对方左手腕部,从手腕这一段一直划到关节处:“我不是用刀具划开了您的手吗?至于魔法肢这种只会在实验室中出现的东西,一定是您因为太过疼痛而出现了幻觉吧。”

看着对方的动作,这伯爵终于因为恐惧而变了脸色:对方这一刀切得极有目的性,在破开肌肉血管的同时竟然将他小臂上的肌腱与关节处韧带也全部切断!将这么狠毒的刑罚手段使得如此熟练,这个四区人到底……?

“关于我的事,希望您不要乱说。”艾赛尔低下头来,放轻声音道:“记得吗?当一个人被断定为罪犯时,来捉捕他的军人可以对他做任何事情来发泄。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我的手下和我一样,都是嗜杀的虐待狂。如果我把你交给他们,你猜,会怎样?”

“我不会在你下属的面前乱说的。”伯爵脸色难看地妥协了。他知道军纪的确允许军人自行处置罪犯,也知道在强力训练与惨烈厮杀的影响下,许多军人都有着精神分裂或暴躁嗜杀的症状——无论轻或重。

“很好。”艾赛尔满意地笑了,同时用刀尖从对方手臂的伤口中挑出一枚银白色的小钥匙——现在,解决两个了。

当下属们庆贺此次行动的圆满成功时,的确有人提议将这落罪的伯爵交给他们。

“抱歉,我做不到。因为……我有义务保护你们。”艾赛尔叹气:“这名罪犯不仅是一区人,还与高层人员有些关系。你们知道的,我不过是个四区人罢了,总有不得不妥协的时候。如果我确定能在上层发难时保下你们,相信我,我会允许你们处置这名罪犯。但是现在,因为我没有能力,所以我不会让你们冒险。我很抱歉。”

众下属没有答话。终于,一个与艾赛尔同期进入军队的三区青年走上前来,对艾赛尔诚恳地说道:“长官,请您不要自责——您已经为我们做了许多了。”

虽然军人们纷纷表示理解,但他们看向那名伯爵的眼神却完全变了:先前还是看到猎物的兴奋与施虐的*,此刻却全然成了憎恨。

见状,艾赛尔偷偷地勾起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