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地鼓励自己几句,忙又弯腰快步往回跑。快跑到凉棚处,又折身往路边跑去。离路基一米多高有条小河。小剑跑下去,伸手抄水在脸上摸一把。心道,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若想成为大英雄,要么像汉武帝那样夜不可无女,或者像隋文帝一样就一个老婆,反正都对女色无所谓。
西杏回来不见小剑,自言自语道“也去施肥了?”她四处瞅了瞅没人,就手伸进裙里把内裤褪到大腿上整理一下。刚才知道小剑在凉棚,她慌里慌张地整理地不舒服。她把内裤整理正位刚要往上提时,看见小剑站在北面,正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西杏也傻了眼,呆呆地站在那,一动也不动。
小剑愣了一会,走了过来。他一把揽住西杏的腰,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1。
小剑躺在板床上,西杏坐在旁边。他刚才有些累,躺了一会恢复精神。西杏坐在边上不说话,看他睁开了眼,脸上微微又是一红。小剑也不说话,只是拿眼看着她。他一方面满足于自己刚才的做法,一方面心里又有说不出的失落。两人沉默一会,西杏开口说“以后可不能这样了啊,我有男朋友的。”小剑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和清华、北大比起来,一时的男女欢娱又算什么呢。
西杏转身看了看日头对小剑说“那我回去了,还要去城里给花花寄东西。”1
傍晚时分,夕阳拉长了凉棚的六根柱子,小剑仰躺在床上享受自己皮肤的古铜色。我什么时候这么婆婆妈妈了呢?因为我们是朋友?还是因为我想考清华、北大?朋友?青梅竹马不也是朋友嘛?小剑翻了个身,眯眼看桔红色的落日。人啊,一旦野心勃勃,就冷血地可怕。为了事业,不仅仅只有禁欲一途,荒淫也是一法啊。我可以放开吗?恐怕我还不能足够地冷血无情。
“哥,哥,回家吃饭了。”小剑正胡思乱想时,李小弓一蹦一跳地跑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四叔呢?”小剑坐起来问堂弟。
“四叔和我爸还有二爷,在你们家喝酒呢,他们让我叫你,顺便再摘只西瓜。”小弓站在大哥面前,老实回着话。
“那你去摘吧”小剑说完起身弯腰穿鞋。
小弓迟疑了一下,确信大哥是叫自己摘,就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进西瓜地。走了几步,他回头问“哥,我不知道哪个熟。”
“我也不知道哪个熟,你看哪个大就摘哪个。”小剑正在系鞋带,头也没有抬。
第二天小剑赖在床上不起来,对妈妈说这几天太累,要休息一下。倩尧以为儿子生病了,他这几年学习用功,也许太费心神了。她就去让射正喊小刀和小弓去看西瓜。小剑没有生病,也没有累,他牢记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每天晚上坚持做俯卧撑、压腿、倒立。
他在美好的前途和暂时的欢娱中犹豫。越往后,笑地越甜,小剑深知其理。初一、初二对他嘲笑不已的同学,现在见了他都对他钦佩甚至有些嫉妒。小剑没有抓住这个机会以其之道,还施彼身,好好地嘲笑他们一番,虽然他现在有这个资本,但是他不敢。他深知道那些同学都不笨,否则也不能在当时遥遥领先于他。后来他的成绩超越了他们,只能说是勤能补拙,他付出的代价太高昂了,十四、五岁的年纪就白了一小半的头发。若是现在他嘲笑了他们,谁知道哪天他们也玩命地学起了习,再大大地落自己一截,再反过来嘲讽自己呢?再卓越的千里马也有偶失前蹄的时候,再后进的学生也有扬眉吐气的那一天,自己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以己及人,世界的可变因素太多。现时自己暂时领先,稍不留神就有可能被超越。
而暂时的欢娱呢?爱情、青春,这才是年轻真正的话题,也是掩藏在人性中最真实最美好的东西。可惜,上一代人的青春被掌权的上上代人所耽误、挥霍,扭曲地葬送,及至他们掌权了,更变本加厉地对下一代人扼杀掩盖。他们打着各种冠冕堂皇的理由,强行将他们的世界观输送给下一代,看似让下一代日进千里地进步前进,其时是拔苗助长地让他们未老先衰。可是你有什么办法呢?人生短短几十年,识时务者方为俊杰。我们渴望有个特例独行的人,振臂一呼,响者云集,可是我们同时也不希望那个振臂的人是自己,甚至连响应的人都不是自己。我们每个人都想自己能够理直气壮天经地义地享受前辈奋斗的成果,稍有点良心的话,也只是在口头或者书本里缅怀先贤的奋斗,转脸过后就接着去享受自己真正的人生。
暂时的欢娱让小剑的身体为之迷恋,精神却为之痛苦。在世俗的辉煌诱惑下,他虽然艰难却还是选择了看似光辉灿烂的未来。他不敢再去瓜棚,他怕西杏再去找他,他怕他忍不住。预防第二次感冒的方法,就是不要有第一次感冒。他有了昨天荒唐的半推半就的第一次,就不想再有错误地功罪交织的第三次、第四次,而预防它们的就是不要有这第二次。美丽的短暂只有在庸俗的长久面前才能显出其珍贵,而美丽更是只有在被扼杀时才显示其美丽。
小剑呆在家里,电视看不进去,书读不下来,在屋里他来回走动着,像失眠时的思绪,蹦蹦跳跳地没有头绪。他的下腹部总有一团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