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你越不给他碰,他好奇心越重。后来私下里,他找阿利和大强玩过,大家自创了口诀每人问几个问题,只玩一次,三人就觉得索然无味,再也提不起兴致。大强说“簸箕开门,簸箕开门,我将来的媳妇打我不?”簸箕不动。“不打我?”簸箕还是不动。“打我的话,我能爬树不?”簸箕动了,左右晃了下。大强高喊着“不算,是你们的手动。”阿利和小剑笑得差点岔了气,他们好不容易收住声,骂了他一句真没出息就由他们俩来问。阿利咳嗽了声正了正色“万能的簸箕啊,请告诉我将来会成为万元户吗?”簸箕不动。“千元户呢?”簸箕不动。“百元户呢?”簸箕还是不动,阿利着急了,满头是汗。“他会成为要饭的吗?”大强见阿利不出声,替他问了一声。簸箕动了。阿利一见,把簸箕一丢,大喊着“什么破玩意,不玩了。”小剑忙喊,“我还没问呢?”他和大强两个好不容易把阿利劝了回来。三人重新支好后,小剑慎重地想了想,最后决定还是先问些简单的“簸箕快来拜访,请告诉我一加一等于几?”簸箕不动。大强提醒小剑“你不能让它填空,你得让它判断或选择。”小剑一想也是,又问“一加一是不是等于五?”簸箕转了。小剑忙看向大强和阿利“你们谁转了?”他们异口同声地说“没有啊。你快点问吧,我们手都酸了。”小剑白了他们一眼,又问簸箕“一加一是不是等于二?”簸箕不动。“靠,问他还不如问只猪。”小剑骂了一句。三人把东西还归原位,出门下河游泳去了。
小剑后来问过爷爷李才,为什么他们问簸箕,簸箕却乱答一切。李才说你还小,等你长大了,簸箕就当你大人看待,会真实回答你了。小剑却反驳道“不对,那都是封建迷信,是不科学的,我们老师就这么讲的。”“对,对,你们老师说得对。”李才见孙子大叫,忙附和道。小剑见爷爷这么快就同意自己的意见,觉得真没劲。后来渐渐长大,小剑也知道世上有些事是科学还解释不了的,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他又渐渐对这些民间灵异之事有了些兴趣。但一般情况下,只有一个人时,他从不招惹这些东西,他信奉孔子的一句话“敬鬼神而远之。”我离你八丈远,你奈我何?
朝正念了口诀问“马凤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未了?”簸箕转了起来,不仅仅是动,而且是转动,不受控制地很有规律地顺时针慢慢转动起来。小剑后背的汗毛又精神抖擞地僵直起来。张欢则面露喜色,眼角的轻微皱纹水波一样漾开来。朝正见事与愿违,只得硬着头皮问下去“马凤是不是要我们帮助?”簸箕转动加速,刚还像叶落浮水,悠悠地打着转,现在林风轻掠,猛地快速起来。小剑的脑子一片空白,张欢的嘴角快拉到了耳边。朝正额上也冒了汗,语速明显快起来“我们要不要去马凤家看看?”簸箕停止转动,然后回转过来。小剑轻缓一口气,想来还是心理作用,搞不好就是张欢用手拨动,拨到一定程程,拨不动了簸箕自个又回来了。可是一点手指肚面有那么大的力气吗?又是簸箕又是秤砣的?这一想,小剑刚放下的心又悬起来。张欢倒急了,他看朝正不再说话,就加问了一句“马凤是不是没有死?”簸箕像是装上了马达,猛地转了起来。小剑一惊之下,簸箕已扑地一声掉在地上,秤砣滚落在镜落上,还好没砸坏。朝正勃然变色,冷冷地看着张欢,从牙缝里蹦出一个字“滚!”
“哥!哥!大哥!”张欢见朝正大怒,着急起来“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说着说着,两行清泪竟流了下来。小剑呆立一旁,傻了一样。他看见张欢流泪了,心里突然觉得他很可怜。一个三十几岁的人,而且是身价不扉的人,当着自己这半大小子的面,忽儿就泪流满面。小剑知道父亲为什么怒气冲天。张欢坏规矩了,问话的人只能是坐北的人,如果边上的人擅自问话,那不仅仅是乱了顺序,更是对年长者的不尊甚至蔑视。小剑一时不解张欢为什么有这种举动,为了一个不知死活的疯女人,他至于得罪照顾帮扶他的村邻?难道这真的是爱情在作祟?爱情,永恒的话题,千百年来源远流长,道不尽话不完,诗里要写唐明皇和杨玉环,戏里要唱七仙女和董永,似乎总是那么美好美丽,让人向往留恋。可是如果真有这么好的话,还用得着长篇累牍地宣传歌颂吗?不是说越宣传的东西越是徒有其表,越是名不见经传的反而越是真正需求吗?自己也有爱情,还不止一段,可有哪个像张欢那样要死要活呢?不过,从张欢看来,爱情真不是个好东西。这个典型的钻石王老王,一把岁数吃喝不愁,还独善其身,守候着一个疯不疯、死不死的女人。爱情,不仅让人心思不宁,方寸大乱,还要让人生不如死,受尽折磨。
“怎么了?怎么了?”倩尧听见屋里有动静跑了进来。她看着张欢涕泪横流的,忙问朝正怎么回事。朝正铁青着脸不说话。倩尧又望向儿子。小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看眼妈妈看眼爸爸。
“张欢,到底怎么了?”倩尧蹲下身子问张欢。
“我该打,我该打,我坏了规矩”说着张欢举起手左下对自己开工,倩尧紧拉慢拉没拦住,张欢还是对着自己的脸猛掴了两下。倩尧拉住张欢后,看着散落在地上的簸箕和镜子,大体明白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