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小剑浑身僵硬,抬起脑袋问“阿剑,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天有点热啊。”小剑故意擦了一下额头,看着外面葱茏的白杨。
“嗯,是有些热。”凌仙说着,小手擦上了小剑的面颊。小剑一动也不敢动。“阿剑,你有没有想我啊?”凌仙愈发大胆。
“想,想的。”身在教室,小剑觉得浑身不自在。整齐划一的教室,经过千年累积的庄严肃穆,不仅禁锢了学识与想像,更压抑了个性与胆识。小剑要离开这,“我们去操场吧?”
“嗯,好的。”凌仙倒是爽快地很。
他们站起身子,一前一后往门外走去。刚走出教室,要拐向楼梯,他们惊奇地发现在教室侧墙靠近楼梯的地方,黑压压地挤满了同学。
“你们?”小剑刚还有些不解,话说一半就全明白了,“在这干什么?”他的声音里重新充满了强势的愤怒。
大家互相看了看,好一会,夹在其中的刘禾禾尴尬地回答“没,没什么。大家快回家了。”说完,她推了下身边的一位同学,大家向楼下涌去。小剑和凌仙看着,惊诧小小的楼梯拐角处居然可以拥挤下这么多人。
确定同学们和别的班学生确实走光了,小剑和凌仙手牵着手向操场走去。心照不宣地,他们来到第一次相聚的墙角。
凌仙背靠着长长的围墙,大大的眼睛脉脉地迎向小剑爱怜的目光。“小剑”凌仙呢喃一声,拥向小剑的胸口。小剑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紧紧抱住了凌仙。
熟悉的围墙边上,灌木高大蔓娆,如盖的绿荫在送来阵阵凉风之时,也清爽了小剑和凌仙紊乱的情怀。夕阳高照下的操场已空无一人,柔软的草坪和着远近嘶鸣的蝉声在催赶着肆虐一天的暑气。
小剑松开双手,凌仙仍然轻轻抱着小剑渐趋宽厚的肩膀,脸微微上仰着闭上了大大的眼睛。1爱就像火山,一旦冲破地表,就炙热喧嚣起来。体力随着呼吸,消逝地厉害。她一推不能奏效,睁着迷茫的眼睛乞求,“小剑,不要。”经历过离家、辍学,小剑已有了流浪的不羁性与强烈地控制欲。他直视着凌仙,冷冷地说:“不要动。”声不大,威十足,凌仙明知道不可以,内心深处却又很愿意听从不羁的霸道。凌仙蓦然感到了无边的恐惧,她一边将双手按在小剑的胸膛用力往外推挡,一边急速地说着“不行,不行。”
直直传到她的心脏、她的脑海,那快感像岩浆一样,一路奔腾不息,炙烤着她的灵魂,又像清泉一样,随风润物,清凉了她的理智,然后整个人就如同虚脱般,萎顿了下来。湿润光滑之感像溪流中慵懒的小鱼,吸嗫了,带来了一股莫可名状。轻柔温顺地像两只小鱼,在林间潜水嬉戏中,沐浴着阳光,萦绕着潺潺。
远远的,教学楼的后面,刘禾禾看到小剑和凌仙双双隐藏在绿荫之中,脸上有了欣慰的笑容。她转过身闭上眼,双手合十默想了一会,长长呼了一口气。
女人的嫉妒与生俱来。小剑和高凌仙早恋的事情,在全校闹得沸沸扬扬,刘禾禾虽不是直接告密的人,但推波助澜的作用不小。早恋在中学屡见不鲜,不是当事双方,在老师家长的重压下分道扬镳,就是相恋的两个人不甘屈服奋力一搏,最后也为社会家庭所不容。分道扬镳的,最后就算回归正常生活渠道,年少的经历也会成为心头一道永久的疤痕。奋力一搏的,为社会所不容,也会不容社会,最后唯有留下悲伤与叹息。但小剑和凌仙的结果却是出人意料。小剑的出走,本该成为同学老师的又一个谈资,却不料他却有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镇长父亲。他不以儿子早恋为耻从而羞于见人,反以儿子失踪为借口三番五次咆哮学校。这还不算,连道貌岸然的老师们也一时忘了自己秉持传统、维护礼仪的重任,在待头巷角寻找起无组织无纪律的小剑,而在教室课堂训导起按部就班老实听话的同学。刘禾禾和所有的同学一样,在老师几次苦口婆心后,就彻底推翻多年形成的人生观世界观,得出了“早恋不可耻,可耻的是不对他人友爱帮助,反倒嘲笑孤立”的结论。有了应时而生的道德观,恰如其分的负疚感也就不远了。在李小剑离开学校的日子里,刘禾禾和高凌仙这对因青春习性而明争暗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