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慕容均什么时候回来,之后两日也有许多大臣夫人过来拜见她,不过都被红杏以她身子不适为由给挡开了,直到第三日杨柳的册封宴杨小隐也没有去。
因为这日她是真的身子不舒服,请了太医也只是说她忧虑过多,喝几副安胎药便无事了。
外面秋风萧瑟,可这屋里竟烧起了炭火,红杏再送走了那两个太医后又再次返回了屋子,见杨小隐正躺在床上与杨母说话,她只好按耐住要说的话待在一旁。
见她似乎有话要说,杨小隐抿了抿苍白的唇瓣,对床前一脸担忧的杨母道:“娘,您也知道我自幼体寒,多休息休息就没事了,您还是回去看爹吧,可别让他知道我如今不舒服,不然他又要担心了。”
“这我有分寸,只是瞧你这小脸白的,怎么好端端的就变成这样了呢!”杨母一脸急色,不知想到什么忽然左顾右盼一眼,接着便凑过脑袋对她低声道:“我听柳儿说,这些大宅院里的女人为了争宠可什么事也做的出,不过这慕容均就你一个夫人,这也说不通呀!”
看着她娘那副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杨小隐喉咙一痒,不禁咳嗽两声,待嗓子舒服些后才慢慢道:“您想太多了,这御医都说了只是小问题,您还是快回去吧。”
想到太医的话,杨母也只好稍稍放下忧心,又嘱咐她几句后才离开屋子。
等她一走,杨小隐那张毫无血色的小脸瞬间沉了下来,双眸也闪过一道精光,被炭火烧的极暖的房间她竟冷的身子瑟瑟发抖。
“你们都下去。”红杏立马看了眼其他丫鬟。
待屋内只剩两人时,她才一脸凝重的来到床前,“夫人,不如奴婢再去给您请几个太医过来吧?”
炭火将屋内烧的极暖,红杏都感觉到了一丝热意,只是杨小隐却还盖着两床厚厚的被褥,只要一靠近她就会察觉到她身上那抹淡淡的寒意。
看着她这张惨白的小脸,红杏整颗心都被提起了,这两日她只觉得夫人格外怕冷而已,没想到如今竟越来越严重了,这要是被将军回来看到还得了。
“太医?”杨小隐闻言不禁冷笑一声,随即又拉高被褥盖住浑身发冷的身子,目光冷冽彻骨,“我一早就知道会有今日,却不想这日会来得如此快。”
“夫人您的意思是?”红杏面上也露出一丝凝重。
“还请什么太医,你请再多太医也是如此,我这肚子里的孩子怕是碍了很多人的眼,她们终于忍不住出手了!”杨小隐手指冰凉的揉着额心,心中却有些心疼肚子里的孩子,他还那么小,为何要经历这些凶险?
手心一紧,红杏声音郑重,“夫人放心,只要是这两日接触过您膳食的人都被奴婢控制起来了,这次定会抓出那个下药之人!”
只是如今连夫人是什么病都查不出,这让红杏很是自责,也不知将军回来后会如何责怪她。
半响,杨小隐忽然睁开清澈的双眸,“你去府外请个大夫过来。”
“这……好。”红杏显然也想到了什么,连忙出门去吩咐白齐找人,要知道白齐也急的跟个什么似的,似乎深怕杨小隐出事一样。
躺在毫无温度的被褥里,杨小隐脑袋昏昏沉沉的,身子冻的更块冰似的,那种寒意好似从灵魂深处发出来一样,好像连她头发丝都是凉的,这下毒之人还真是煞费苦心,前面杨小隐还只是奇怪自己越来越怕冷,可这两日却是越来越不对劲,就算体寒她也不至于冷到如此地步吧?
大夫来的很快,一进屋连口气都来不及喘就被白齐提到床边把脉,待看到杨小隐那苍白的脸色时,那年过半百的大夫也是吓的手指微抖,以他多年行医的经验来看,这女子怀孕期间本就身子孱弱,看这位夫人的脸色他也知道这孩子怕是凶多吉少呀。
见他一脸凝重的把脉,红杏则在一旁认真道:“大夫,我家夫人这两日一日比一日怕冷,直到今日竟是冷的要烧炭火,而且脸色也格外不对劲,你看看可是有什么问题?”
听到她的话,那大夫的脸色越来越差,最后却又长吁了口气,待把完脉后这才退到一旁躬身道:“夫人,恕草民直言,您这是用了什么至寒之物才会如此,不过好在您食用不多,若继续食用下去,不出三日您这胎便是要保不住了,而且……这下半辈子怕是难有子嗣。”
“什么!”门外听到声音的白齐立马闯了进来,还脸色大变的对那大夫喝道:“你休要胡说八道,人家太医都说只是小毛病,你再胡说八道小心我要了你的脑袋!”
那一身戾气把老大夫吓的立马跪倒在地,浑身都瑟瑟发抖起来,“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白齐!”床上的杨小隐忽然发出一道孱弱的声音,“谁让你进来的!”
弱弱的声音却把白齐吓了一跳,他突然发现自己竟然闯了夫人房间,这是被将军那个醋坛子知道了还得了,想到这他又狠狠瞪了那个大夫一眼后才退了出去。
见那大夫吓的浑身打颤,红杏只得上前去扶他,“先生不必惊慌,您只需把您知道的都说出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