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儿,你说的什么话!”杨母不悦的瞪了她眼,随即立马上前拉过杨小隐的手,“你妹妹就这性子,你别介意,你还有孩子,快坐!”
“也是,如今你肚子里可是个金疙瘩,这要不小心出了什么事,这荣华富贵保不保的住还不好说。”杨柳在那不阴不阳道。
不等杨小隐开口,身后的红杏就不经意皱起了眉,看杨柳的眼神也跟看傻子一般,她是听说过这位柳侍妾的事迹,却是不想世间竟有这般愚昧之人,也不知她是如何在王府存活到现在的?
“你错了,我一直觉得你的运气比我好。”杨小隐慢慢坐在她石桌对面,盯着她那张眼高于顶的脸道:“不然以你的性子,在王府应该不知死了多少回,可你竟然活到了现在,可见你的运气简直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杨柳脸色一变,手中茶盏重重放在桌上,就这么愤恨的盯着杨小隐,好似在看什么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样。
说是仇人也不为过,她从小就被这个姐姐压一头,无论做什么都得不到家人的赞赏,好不容易攀上世子,本以为这次可以压杨小隐一头,谁知最后她还是输了,这叫她心里如何甘心!
“你也不必这样看着我,我只是在提醒你罢了,祸从口出,你就算讨厌我,私下底说说也就算了,可你这样让其他看见你与我的关系,若是被人拿此事做文章怎么办?”杨小隐看着眼前的杨柳心里全是无奈,她觉得自己上辈子定是欠了她的债,所以老天这辈子就派她过来折磨自己。
“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心机深沉?”杨柳嗤笑一声,满不在乎的道:“你放心好了,我虽然恨不得把你剥皮抽筋,但该有的分寸还是有的,这几日我们府里的王妃还在向我打听你和姐夫的事呢,不过我可一个字也没有透露!”
想到以前对她正眼都没一个的王妃忽然好声好气的打听杨小隐事情来,杨柳心里就越加不舒服,果然,她还是那么讨厌这个杨小隐!
后者看着她这副自以为是的模样不禁摇摇头,因为以杨柳的智商,指不定被人把话全套干净了,可她自己还在那里沾沾自喜。
杨小隐抿抿唇,摆摆手不再说什么,直接起身往爹的房间走去,她怕自己待下去一定会和杨柳吵起来。
看着她离去的身影,杨柳不禁冷哼一声,“有什么好得意的,她这将军夫人的位置做不做得稳还不一定呢!”
“你什么意思?”杨母耳尖听到了她的嘀咕。
杨柳眼珠一转,顿时有些支支吾吾起来,“没……没什么。”
进屋后,杨小隐率先闻到一股扑鼻而来的药味,她皱皱眉,只见那张雕花圆桌上还摆放一个干涸的药碗,华贵的房间很大,但里面空气仿佛都带着股浓浓的药味,杨小隐一路往里间床榻走去,也渐渐看清了床上的身影。
仿佛听到了有人到来,正靠在床前看书的杨父不禁微微偏头,见是杨小隐,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瞬间绽放出一抹发自内心的欣喜,“隐儿来啦。”
“爹您别动。”杨小隐连忙上前止住他欲下床的动作。
红杏也立马搬了把椅子放在床边,杨小隐接着坐了下来。
“咳咳,我都说我身子好多了,那些什么太医还非不让我四处走动,你近日过的可好?”杨父气色的确是比以前好上许多,只是身子看上去依旧孱弱的很。
杨小隐看了看红杏,后者立马躬身退出了房间,见此,杨小隐才一本正经的拉住他爹粗糙的大手,“女儿很好,慕容均对我也很好,倒是您,既然太医不让您乱走动,那您就好好休息,只有您好,我才能安心。”
拍着她手背,杨父眼角不禁泛起点点泪意,没想到当初那个只会哇哇大哭的小家伙如今也要嫁人生子了,这时间呐,过的可真快。
轻叹一声,他语气萎靡,“既然你选择原谅他,爹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这京城可不是什么普通地方,你切记步步小心。”
“这是自然,我又不是杨柳,该怎么做女儿心里有数。”见他身着一袭单衣,杨小隐立马伸手替她爹捏好被子,当眼角扫过那一片花白时,眼眶不禁一热。
她爹还这么年轻,为什么会老的这么快?
似乎察觉了她的心思,杨父混浊的双眼中闪过一丝微光,“爹老了,就算有太医治着,怕也撑不了几年,你妹妹跟你娘都不懂事,无论以后她们做了什么蠢事,你也不必顾及什么,切不能让她们连累你。”
“爹!”杨小隐鼻间一酸,握紧杨父的手连呼吸都困难了起来,“这宫里的太医那么好,您一定不会有事的,而且杨柳和娘和您一样都是我的家人,无论她们做了什么,她们也是我的亲人,我不会不管她们的。”
杨小隐接受不了她爹这么为她着想的模样,她也不敢相信如果有一天爹真的离她而去,她会怎么样?
“傻孩子……”杨父抬手去擦她脸上的泪珠,布满皱纹的老脸上也全是满满的慈爱,“杨柳是什么人爹比你清楚,她虽不是大恶之人,可太没有自知之明,迟早有一日会连累你,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