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钰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她快步到了这块布前:“剪不开,怎么会?”
说着,她双手握住这块布,用力一扯。
布匹随之被扯开,可当独孤钰松手,布匹就缩回了回去,恢复原样,丝毫没有变化。
怎么回事?
独孤钰看到身边人手中的剪刀,她拿过,朝着那布剪去。
可这布真的柔韧非凡,也韧性十足。她施展了全身的力气剪了过去,却不曾想,这东西竟然弹了回来。
那反弹之力,震得她双手发麻。
独孤钰皱起眉头。
以前她仅仅听过贤妃跳舞穿过金缕衣,也知道这金缕衣是用天蚕丝交织金线与普通棉线织成的,但却没有想到这东西竟然剪不断。
如此变故,倒是让她有些手足无措了。
独孤钰抬头看向身边的人道:“所有的利器都用过了吗?”
她的眼神太过于锐利,织娘讪讪地垂下了头:“是的,独孤小姐,能够拿到的利器我都用过了……可还是不行。”
独孤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色深沉,她伸出手指拂过这张华贵美丽的布匹。
织娘道:“独孤小姐……”
独孤钰打断她的话:“总有办法剪断的,问题总会存在,但是,也总会被人解决!”
她已经克服过很多的问题,这不过是血多问题中的一个新的罢了。
贤妃可以做成金缕衣,她又为何不可?
独孤钰抬手一挥:“把这块布挪到我的房间,你们都先下去吧。”
几个织娘将布抬到了她的房中,朝着她行礼之后,就退了出去。
独孤钰独自一人在房中,神色严肃。
她在手中蕴含了一些精神力,再次抓起剪刀。
因为精神力的缘故,剪刀上浮现出一丝的淡薄的白色,正隐隐地散发着光彩。
独孤钰用这被精神力包裹的剪刀朝着布匹剪去,只听咔嚓一声,这块布突然扩大,一下将独孤钰包裹在其中,她眼前骤然出现一片白茫茫的空地。
糟糕。
独孤钰心中暗道。
她竟忘了天蚕丝具有迷惑人的功效。
剪刀上蕴含了她的精神力,而精神力触碰到布匹上的天蚕丝,已经将她拖入了层层幻境之中。
这可比直接闻到天蚕丝更加可怕!
独孤钰一咬嘴唇,想要定住自己的心神,却不料眼前的景色已经变化。
恍惚一大片白色退开,入目之处,是精雕玉器的宫殿,繁华璀璨,兴盛至极。
独孤钰仿佛是漂浮于空间的一道幽魂,谁也看不见她,可她能够看见这世间的种种。
她疑惑地皱起眉头。
“幻境吗?”
可这个地方,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独孤钰视线一转,只见这地方所有的人身上穿着的衣物都是金国的衣物。
她眉头不由得一抖。
听见有人说:“多亏了大将军,能够我们才能够突破武朝最后一道防线,吞噬江南地区啊!”
咔嚓!
一道巨响劈到独孤钰的身上。
天蚕丝可以让人做美梦,能够看到此生最美梦境的功效。也能够让人做噩梦,遁入此生最悲惨最不愿意回忆的时光。
独孤钰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不愧是幻觉,竟然能够让她看到这一日的光景。
突然声音雷动,独孤钰抬头。
受勋的那个人是个英俊男子,看上去年纪不大。眉眼如画,生着薄唇,此刻他的嘴唇紧紧抿着,接过了金国皇帝的赏赐:“臣宋凌,谢主隆恩。”
突然,拥堵的人群中发出阵阵惊呼。
一个满身是血的女子手握一把刀,走了出来。
那个连站都站不起来的女子,摇摇晃晃地伸出手。
“还给我。”
她的声音已经全然哑了。
如同九幽地狱爬出来的厉鬼,伸出了干瘪的沧桑的右手,那手上伤痕累累,没有一块好肉。
“还给我。”
女子说——
“把我的爱人,我的朋友,我的亲人,我的知己,还给我。”
站在台上的男子,隔着重重人群,投过淡漠一眼。
而他的眼神在看见她的那刻不其然地抖动了一下。
“独孤钰,没有想到,你还能够活着从那个地方爬出来。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你已经无力回天!”
……
独孤钰咬牙,她不能被自己的情绪绑架!一旦遁入无限的仇恨之后,她就可能被摄魂,再也离不开这幻境。
她操控自己的精神力,去攻击自己经脉的一点,剧烈疼痛传来。
呜哇一声。
独孤钰吐出一口鲜血。
她按着胸口大大喘息,头上满是冷汗。
她已经从幻想中逃了出来。
那种幻觉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