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出了贤宗的声音道:“你下去吧。”
徐公公应声道:“是”便转身走出了德意殿,随手关上了殿门,躬身站在殿门前,眼眸散发着警惕的光芒。
贤宗进入暗室后,便走向一处罗汉榻,撩起衣袍坐下后,十指如翻飞的蝴蝶把信笺打开,里面居然是容瑾参加科考的档案。
信笺上写着:容瑾乃锦州隐匿世家容家旁支,而且是容家被遗弃的,至于遗弃的原因不详,在昭和二年已经中了乡试第一名,昭和三年中会员,是个文武全才的男子。
贤宗看着短短没有几句话的信笺,眼眸里闪烁不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把信笺放在罗汉榻的案几上,手指食指点着文武全才四个字。
“来人。”贤宗轻声的低唤。
一道黑影从暗室的阴影里走了出来,单膝跪下低着头。
“派人日夜不停的跟着容瑾,朕要知道这个容瑾的一举一动。”冷冽不带一丝温情的话语在暗室里回荡。
“是”简单有力的回复后,便又消失在了暗室的阴影里。
贤宗把手放在徐公公给的信封上,陡然发现者信封还有些偏厚,眼眸隐晦不清的暗了暗,再次的拿起徐公公递上来的信笺,左右翻看了一番,那出一把短匕,用刀尖轻轻的割开信笺,发现信笺里居然有夹层。
贤宗打开夹层,里面居然是一张空白的信纸,而在信笺的夹层内画着一支盛开的梅花。
贤宗看到这种梅花忽而笑了,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依然难以改变这种嗜好。
贤宗这时把空白信纸与徐公公拿来的并排放在一起,然后站起身走到一处长明灯前的一处搁架上,取出笔墨纸砚,拿到罗汉榻的案几上摆放整齐。
贤宗研磨在一张不大裁剪好的纸上写了几个字,便道:“把这个用青鸟传出去。”
“是”又一个黑衣人躬身接过了纸条消失不见。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
隆恩殿内的容瑾终于在午时三刻悠悠转醒,却因自己居然在殿试当场假寐引来了林鹤远与蒋元兮不满的鄙夷目光,觉得容瑾就是一块朽木,甚至觉得容瑾能的晋南三州的会员肯定是收了什么贿赂。
只有简奉之却一脸的泰然,端坐在皇案一侧。
容瑾晃晃僵硬的脑袋,如丝一般的长发便松松散散的遮住了那如皎月一般的脸庞。
容瑾抬手把发丝轻轻撩开,那副慵懒的迷人姿态,把那些专心思考学子都看的愣了神。
容瑾恍然未觉,抬眸望向那雕花的窗棂,似乎感受着殿外的阳光,微微眯起了双眸。
容瑾看了片刻窗棂,然后低下头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布包里从容的拿出了夏瑶为自己准备的午膳。
打开了油纸包,居然是容瑾最爱的牛肉馅饼,另外布包里还有一个苹果和一包桂花糕,看来夏瑶还真是细心的很,知道容瑾午膳后喜欢吃些水果和甜点。
容瑾毫无顾虑的开始吃了起来,惹的看着他的众人暗暗吞了吞口水。
那个一看容瑾便有些脸红的男子,看着这样的容瑾轻笑着摇了摇头,便也打开自己随身带着的布包,从布包里拿出了油纸包着的包子也开吃了。
似乎众学子一个看一个的,有了容瑾的开头,大家也都觉得饥饿了,便放下手中的笔墨开始食用自己随身携带的吃食。
简奉之看着下面的一干学子,眼眸暗了又暗,脸色瞬间黑了下来,一般殿试未有监考封试题,下面的学子是不可以随便打开布包开始进餐的。但是下面学子们已经开始了午膳便对着林鹤远与蒋元兮道:“两位监考想必也已经饥饿,且去进餐吧。”
林鹤远与蒋元兮对看一眼,谁心里还不明白,你简郡王还未进餐,哪里能轮到自己先去,两人有些支吾道:“还请简郡王先去进膳,我等还不饥饿。”
简奉之又怎么能不明白着两人的支吾,于是便站起身对着外面守着的侍卫与内侍道:“找四个人内侍与四个侍卫进来监看这些考生进膳,若他们进膳完后再禀报与本王。”
殿外的人领命抬手招来八个人一起进入了隆恩殿开始监看这些考生们。
容瑾看着离去的简奉之与两位监考,嘴角的笑意越发浓郁,他也越来越明白简奉之在朝中势力也越发的稳固了,看来太子与德王的归来是势在必行之举。
一场殿试在容瑾的插科打诨下落下了帷幕,不要以为容瑾什么都没写,容瑾不仅写了而且是在殿试要结束的一个时辰内完成的,不仅惊呆了两位监考也让简奉之更加炙热了目光。
亦云怎么都想不到,出来的学子一个个都神情憔悴的很,而只有自己家的公子却依然潇洒慵懒透着骨子里才有的尊贵气质。
一夜无话,接连着几日,京城都很是平静,就像暴风雨之前的宁静一般,沉静的有些死气,似乎就在等待着那寂静的湖面落下一个可以惊起涟漪的石子。
就连每天都甚是热闹的醉春楼,在这几天里也都萧条了不少,大街上的文人墨客无一不在猜测这次能高中的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