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师兄。”王小峰喊师兄,他不绕弯子,“我和秋水有危险。”
刘军和李秋水的师徒关系,二十多年知道的人不超过一巴掌,如果不是郭开久,王小峰不会知道的这么快。
“郭开久在龙城的势力盘根错节。”刘军的消息灵通,盯郭开久不是一两天,这次郭开久重伤李秋水,触了逆鳞,给郭开久点教训是必须要有的,“这件事交给我,我帮你摆平。”
有刘军这句话,王小峰心里有了底。
“李秋水是个孤儿,我二十岁的时候碰着她,看着她一步步走到今天。她吃的苦太多,她内心深处对这个世界充满恐惧,我希望你不要伤害她,给她可以依靠的肩膀。”刘军把每个字都说的很重。
王小峰对刘军的认识深了一层,重情重义的中年温柔男人。
刘军不但知道郭开久重伤李秋水,还知道李秋水把身子给了他王小峰,有这么个神通广大的师兄,王小峰又喜又怕,万一哪天哪个地方不小心得罪了刘军,那就惨了。
挂了电话,王小峰感觉后背发凉,竟出了一身汗。
“我师父怎么说?”说起师父,李秋水的眼神从未有过的温柔,这个世界上,目前为止,对她最好的男人是师父刘军,某种意义上讲,刘军是师父也是父亲。
“能怎么说,让我对你负责。”王小峰没有平时的戏谑,一脸认真的道,“秋水,你放心,有我王小峰在,你便不再孤独。”
李秋水内心泛起暖意,表面却嫌弃的道:“恶不恶心,我不孤独!”
口是心非,似乎是某些女人的专长。
刘军的对面坐着陈祥——两米高的个子,二百多斤重的体格,浑身的肌肉跟石头块一样,眼睛没有半点情绪。
陈祥不喜欢说话,他认为话是最无聊的玩意儿,从嘴里冒出来总变了味道,不如拳头实在。当年在特种大队里,他是话最少的一个。面对刘军,他的嘴巴紧紧闭着,听刘军说。
“郭开久,需要给点颜色。”刘军说,“他伤了秋水。”
陈祥听着,他知道李秋水的地位和身份。
“不要他的命,让他在床上躺半年。”刘军不知道是不是受陈祥的影响,和陈祥说话的时候,尽量把话说的简单。
陈祥的眼神表示不理解,为什么只让郭开久在床上躺半年?按照刘军的做事风格,从来都是不做则已,做便让对方永无翻身之日。
“因为王小峰。”刘军道,“郭开久可以给王小峰练手。”
刘军的意思,让郭开久在床上躺半年,这半年时间,王小峰成长。半年后,郭开久好了,再找王小峰报仇,王小峰便可以拿来练手。
陈祥点头,出门。
夜色不温柔,天阴着,霓虹灯的光闪动着,把龙城的夜生活装点出城乡结合部的错乱感觉。高档的皇城娱乐会所前停着大老板们的豪车,其中一辆丰田红色小跑停在不远处。
男人开这么娘们儿的车,变态还是人妖?黑暗的角落里,牧马人的驾驶室里坐着高大威猛的陈祥,他点着烟抽着,等着郭开久出来。
皇城娱乐会所实际老板是郭开久,每个星期,郭开久会抽一晚上来这里坐一坐,听取手下人的汇报。
此刻的郭开久坐在红木椅上,脸色阴沉。周围站着的手下大气不敢喘,知道郭开久心情不好,生怕哪句话说错,最轻会掉一只耳朵或一条胳膊。
“废物。”郭开久的声音尖锐。
站着的吓得不轻,低着头看地面。
郭开久没再说第二句话,起身往外走。一众人像太监服侍皇帝一样把他送出去,目送着他上了红色丰田小跑,目送着他消失在霓虹灯下的马路。
王小峰,李秋水,在我的眼皮底下跑了,丢人,失败。郭开久郁闷,愤怒,我是谁?三爷。在龙城,谁不知道我三爷的名号!跑,哼,你们能跑哪去?
轰鸣的汽车发动机声从远处风驰电掣的袭来。
郭开久从反光镜看到军绿色的牧马人,眉头皱在一起,对于危险的本能反应,让他精力集中,已然进入了战斗状态。
牧马人的车窗摇下来,陈祥对郭开久笑了笑。
陈祥的长相属于标准的正派人物,天生叫人有一种信任感。
郭开久没见过陈祥,但见到陈祥的块头,和握方向盘的手的突起的关节,知道来者不善。在大风大浪里闯荡了五六十年,郭开久看人有自己的一套,猜想陈祥是从特种部队退役的军人。
“朋友还是敌人?”郭开久开口问。
陈祥保持了不说话的习惯,猛打方向盘,牧马人以碾压的态势冲击丰田小跑。
郭开久苍白的左手握紧方向盘,脚踩离合,右手迅速挂挡,速度瞬间提到一百三。他不是怕陈祥,他在试探。
飙出去三十多里地,两人到了郊外。
天阴着,没有星没有月。牧马人和丰田小跑头对头,大灯对大灯。
陈祥从牧马人下来,郭开久从小跑上下来。
“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