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途奔袭,大股明骑并不一味求快,更要马匹可以持久作战,走一个时辰换了一匹驮马,再跑一个时辰再换一匹马。如此一来,每骑就得配备两到三匹驮马,且驮马在长途奔袭中的伤残率奇高,需要及时补充。这
支两万人的开原铁骑,着实便是一部烧钱的机器,吞金的巨兽。明
骑主力从光秃秃的高坡上冲了下来,拉成了长长的行军队列,却也不急着加入战场,各营将官只是下令整备军械,同时将队伍聚拢。甚或者还有些心大的老卒,紧赶着吃干粮喝水,给战马喂一些盐巴饼子。
当面之敌已无路可逃,开原铁骑便展现出训练有素来了,竟在两军阵前意图歇足了马力,再发起进攻。整日坐在马上颠簸起伏,不免感到疲累,如今大敌当前人人振奋起来,端的是井然有序。大
军临战却不见慌乱,只听得人喊马嘶,一声声领兵军官的嘶吼。
“整队!”
“甲三营的,随我来!”“
邓某在此,护兵营,护兵营!”
军官的嘶吼声中,大批明骑集结于山脚之下,不出一刻钟竟集结起万余铁骑,变戏法一般的展开了队列。护兵簇拥之下,邓承志面沉似水,看看左边的护兵,挺直的身体就是长在鞍上的一般,再看看右边的,整个人也像是他胯下战马的一部分,便对麾下士卒的素养十分满意。此
波斯高原两山之间,尽是平坦的草地,之间并无人工铺设的道路,只是前面有几万骑踩踏过,没有路也硬生生踩出了一条路。后来这条路被明人疏通,修建成了一条胜利之路,成了从突厥进攻西亚的一条捷径。
但凡是评书演义,野史小说里,什么日以继夜,千里奔袭也就一句话的事情,却不知这一句话里头包含了多少辛苦。
又一刻钟后,铁骑马队中响起一声声嘶吼:“前队,出!”“
出!”蜂
拥而来的明军在小半个时辰内,在山脚下完成了集结,全军尽数完成了战备,立刻翻身上马,蜂拥向前。这小半个时辰,原本是两万呼罗珊兵,埃及骑兵,波斯兵最后的战机,本可以趁明骑主力疾驰而来,队形不整,人马疲惫的良机,奋力一搏兴许还有那么一两成胜算。然
而战机转瞬即逝,顷刻间明骑主力已完成整队,备战的过程。当面之敌,十余里开外心生畏惧的敌骑,肝胆欲裂,竟生生错过了最后的战机,以至于木然的看着明骑主力,在这样短的时间内从行军状态,进入了巅峰时的进攻状态,于是一场惨剧便发生了。
踏踏踏,明军主力红色的骑兵,很快和张部前锋兵马汇聚了起来,一排排,一队队的开始挺刀加速。铁蹄所过处横卧着横七竖八的人马尸首,有的是牧民装扮,有的是包着头巾的波斯人装束,尸横遍野。邓
承志不免赞道:“张帅可真是厉害,够干脆,够利落!”
“张帅请稍作休整,援兵到了!”轰
隆的马蹄声中,响起一声声沙哑却畅快的嘶吼:“好了,好了,有得厮杀了。”援
兵与张部兵马会合后,蜂拥向前,恐怖的洪流再次汇聚起来,以不可阻挡之势向两翼展开,卷向敌阵。十余里的距离,足够万余骑兵在加速中渐渐展开,红色的骑兵便如同天女散花一般展开,顷刻间前排挺起尖细的破甲枪,后几排全是雪亮的马刀。开
原铁骑主力大军作战,又有所不同,便是以营为单位展开兵力,互相配合掩护着协同作战,组成一波又一波冲锋的浪潮。当面之敌也不论强弱,不管主次,哪里敌骑密集便策马奔驰碾压了过去。各营与各营之间,间隔极小,训练有素的协同作战,这便是开原铁骑的标签了。“
杀!”明
骑主力一旦完成了加速,展开的战术动作,这股铁骑洪流便无法遏制了。一只只驰骋的马蹄在不停的加速中,碾向敌群,慌乱中敌群背靠光秃秃的山坡,无路可逃,只得呼喝着,嘶吼着聚兵迎战。
顷刻间,大股骑兵交错而过,响起一阵惨叫嘶吼声,激战再度爆发。噗
嗤,前排挺枪跃马的高大明骑,如利刃切开了柔软的豆腐,一个照面轻松的刺翻敌骑,后头便是一排排雪亮的刀刃,散发着寒光。大批骑兵交错而过,每一个明骑都是跟随着大队作战。
身在密集的队列之中,便如同坐在一艘小船上,在惊涛骇浪中颠簸急行。短兵相接,转眼间前后左右尽是奔驰的战马,有敌有我,人在行伍之中,瞅准了双马交错时狠狠一刺,敌骑便嚎叫着栽落马下,又被铁蹄碾压成了血葫芦。
一时间两山之间尽是轰隆的马蹄声,连敌骑将死时的惨叫声都盖住了。
后队,张水子举起千里镜,神采飞扬的瞧着乱军之中,潮水般的红色明骑将敌骑大队冲垮,摧毁。成群结队的红甲骑兵在敌群中疾驰而过,所到之处敌骑纷纷溃散,己方主力却几乎毫无损伤。前头敌骑被冲的人仰马翻,立足不稳,前队尚在极力抵抗,后队却已经大量逃跑了。慌
乱的敌骑抛掉碍事的兵器,负重,奋力驱策着马匹转身就跑。希律律,真正的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