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艺率队才刚刚离开,身后,那个土人的部落,便被滚滚而来的西班牙骑兵淹没了,肆虐的骑兵闯入部落,肆意劈砍着居住在木屋里的土人。明人的狼烟升了起来,行踪暴露的西班牙骑兵很恼火,拿那些土人当了牺牲品,发泄起来。
冲天大火燃烧了起来,土人的部落里浓烟滚滚。
调转马头,罗艺瞧着升腾的浓烟,重重的哼了一声:“蛮夷!”
“驾!”十
几条西北汉子呼喝着,驱策着战马,闯进了一团乱麻的港口。此时,港口朝向西北方内陆的大门,尚未关闭,大批明军正在快速集结,登城作战,港口里也沸腾着,大批青壮,水手抄起家伙,纷纷赶往城内参战。
当是时,明人在佛罗里达东北方兴建的这座港口要塞,主体建筑尚未建成。多亏了明人修建的港口要塞,主要的防御设施,大多是朝向内陆方向的,这是因为 大明的水师实在太强大了,在海上完全没有对手。故此,城墙,大炮,棱堡式的防御体系,就正对着骑兵来袭的内陆方向。
这就给了佛罗里达明军,死守港口的信心,佛罗里达有多少明军呐,四千明军,加上青壮大约有一万人马,兵力其实也不算薄弱了。然而部队集结需要时间,四千明军散落在各个位置,还有一些布置在城外,都集结起来谈何容易呀。
城内,兵荒马乱。
罗艺领着十几个手下,被堵在拥挤的街道上,动弹不得,他又瞧见了那个年轻的军尉,那个他来到这里第一天,帮了他大忙的年轻军官,正站在一辆大车上,声嘶力竭的呼喊着,却对拥挤的人群无能为力。
城外的人想进来,城内的兵马想出去,一时间竟堵了个水泄不通。罗艺心中发急,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大批佛朗机骑兵正在涌来,这便是骑兵长途奔袭的可怕,防不胜防。这样下去,怕是大家伙都要死成一团了。骑兵一来,一冲,城内互相踩踏,混乱,这个仗也不用打了。此
时,罗艺这队人还落在外面,刚进城门就被堵住了。
“掉头,出!”一
声低喝,十几条西北汉子纷纷调转马头,驱策着训练有素的战马,硬挤了出去,这一挤可就抱怨声四起了。
“哎哟!”“
城内纵马,混账!”抱
怨声中,罗艺低喝了一声:“对不住了,走!”又
一回头,他又瞧见了那个年轻的小军官,正在惶急的朝着他挥手,微微一笑,罗艺领着十几个生死弟兄,同乡又跑到了城外。西北方,乌云蔽日,大股骑兵屠了一个土人的村落,并未耽搁太久,便径直朝着港口长驱直入。背城而战,罗艺眯起了眼睛,面对滚滚而来的敌骑,竟想起了他兄弟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大义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
话音方落,不远处响起一声赞叹:“好气魄!”
放眼一瞧,一队官兵打从东南方,绕了过来,有骑兵,有步卒,有七八百人的样子,都穿着明军制式的火红棉甲。
一个将领骑马跑了过来,一记军礼,沉声道:“军情紧急,几位大哥对不住了,借性命一用!”
“哈哈!”
罗艺大笑了起来:“一百多斤,借给你了!”
军情如火,两人来不及寒暄便合兵一处,步骑八百在港口西北方展开,背靠着城墙列阵而战。罗艺往左右一打量,七八百步骑给了他点信心,城墙上的城防大炮也掀开雨布,露出黑洞洞,阴森森的炮口,对准了敌骑来袭的方向。然而很快,他的一颗心便沉了下去,举起千里镜看着来袭的骑兵,来的可不是几千人,而是浩浩荡荡,满山遍野的骑兵。
“兔崽子,倾巢而来呀!”一
旁,那方面孔的年轻校官,年纪还不满三十,瞧着声势浩大的敌骑,骂骂咧咧了起来。
罗艺微一点头,说道:“不全是骑兵,打头的是精骑,后头都是些骑马的青壮,一打就散。”
那年轻校官一呆,将信将疑的举起千里镜,仔细的观察了起来。“
大哥,敢问?”
年轻校官不敢怠慢,小心谨慎的探了过来,低声问道。
罗艺便傲然挺直腰杆,豪迈道:“不敢当,江北左营奇兵队,罗艺!”年
轻校官呆看着他,不久,便诚心诚意的低声道:“原来是辽宁江北标营的大哥,大哥,这个仗怎么打?”
罗艺一亮出退伍前的番号,便将这年轻的校官吓住了,江北左营那是正牌子的辽军呀,人的名,树的影,响当当的辽军爷爷。眼睛一瞪,罗艺露出了辽军本性里的峥嵘,从褡裢里抽出他的火铳。“
有马的,带种的,跟老子冲!”
罗艺自然不是去送死的,他打了老鼻子仗了,心里明镜一般,大军压境瞧着声势浩大,很是吓人,其实骑马行军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骑兵长途奔袭更是如此,大队人马会拉成长长的行军队列,又人困马乏,正该引兵击之,这时候万万不能退让。这
时候一退让,叫敌骑从容整队,换马,集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