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队又穿过几条街巷,崇祯爷忽然“咦”了一声,众人瞧过去,只见前面的一条街道上,两边房舍前都挂起了白巾。
“这是哪位大人去世了?”
一个倭国官员催马上前,疑惑道。
崇祯自然也瞧见沿街刮起的白布,问道:“是有人死了?”
身旁倭国官员慌忙道:“回陛下的话,应该是有哪位大人过世了,这附近的街道为了表示哀悼,会主动挂出白布,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享的待遇,过世的定是一个受百姓爱戴的大人。”
崇祯一时无言,骑马走到街道上,才发现这条街不但宽阔而且很长,街道干净无比,整整齐齐地铺着青石板,每隔一段距离,便会有一座府邸,每座府邸前面都蹲着一对大石狮子,几十个石狮子在琵琶街两边派开,蹲在自家的门前,百无聊懒地瞪着双眼,等着从街上走过的车与人。
崇祯一边走一边向两边看,这一条似乎没有尽头的长街,连续不断映入眼帘的门头,都悬挂着一条白色的布巾。许多府邸前都是有兵士守卫,瞧见从长街过去的崇祯一行人,便有不少护卫交头议论。
马队路过一座府邸,往里面看银白色一片,听到前面堂内传出一片撕心裂肺的哭声,白幡如云,边上有不少人,看样子似乎都是府里的丫鬟仆从,也都是穿着白衣。忽见到前面已经过来一群人,俱都是披麻戴孝银装素裹。
灵堂布置的十分阔气,一道白幔将灵堂隔断为两半,崇祯心想灵柩应该就在白幔后面,此时在灵堂上,摆祭着各色果品糕点,中间竖着一只极大的灵位,上面写着“大明卫将军林讳景之位”。
崇祯顿时明白,这个死了的卫将军叫做林景,还是大明的孝子贤孙呢,也不知在塞北南洋,哪个地方战死了。
路过了这家正在哭灵的将军府,前头护卫才松了口气,说道;“陛下,咱们到了,前面就是国宾馆。”
崇祯爷滚鞍下马,抬头看着这座华丽奢侈的国宾馆,恍然如梦。
翌日,晌午。
大明摄政王的诏书到了,一队衣甲鲜明的轻骑往小秦淮宣诏,即日起倭国改制,取消国号,正式成为大明的一个行省,曰东瀛。同一时间,朝鲜贞明女王下诏退位,朝鲜亦取消国号,成为大明帝国的另一个行省,曰高丽。
是夜,东瀛,高丽行省风雨飘摇,爆发了大规模的叛乱,两省驻军倾巢而出,弹压地方,展开了一场残暴的清洗。
数日后,小秦淮。
崇祯爷还没回过神来,规模浩大的叛乱就结束了,这位爷站在富丽堂皇的迎宾楼,敞开窗户,看着外面一队明人打扮的青年,舞刀弄枪,沿街杀气腾腾的巡逻着。不远处,还有另一队巡兵正在拆除街垒,叛乱过后,小秦淮似乎回复了以往的平静。
崇祯本有些提心吊胆,这时问道:“叛乱,这就完了,死伤如何?”
一旁的随扈将领,慌忙道:“回陛下的话,两日叛乱,死伤数百,这都是李督平乱有功,指挥得力。”
崇祯心中了然,李督就是李承祚了,他此时心中有些悔意,李承祚是个人才呀,可惜当年被他错过了。这样声势浩大的一场叛乱,两日就被弹压了,他心中竟隐隐有些失望,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正沉吟时,外面又有了些响动,拿眼望去,竟然是一队杀气腾腾的青年,从一座府邸里头,将一家老小揪了出去,就在街上开刀问斩。
“查,林府窝藏奸党,按律当斩,诛族,杀!”
噗哧,雪亮的刀子高高扬起,又狠狠落下,一排脑袋落地,鲜血很快染红了街面,刺鼻的血腥味铺面而来。
崇祯嘴角抽搐了几下,问道:“这些是哪个衙门的人,谁领的兵,喊来见我。”
一旁随扈将领呆了呆,才说道:“陛下,这些不是衙门的人,这些都是,呃,这些都是倭人。”
崇祯惊呆了,睁大眼睛看着那些杀气腾腾,一身明人装束的青年,毫不留情的又闯进一座府邸,把老弱妇孺通通抓了出来,就地问斩。
“嘶!”
崇祯倒抽了一口凉气,怎也想不到这些大明的忠良之士,竟是血脉纯正的倭国人,他才明白马城,李承祚这些年在倭国干了些什么。他看着那些倭国青年,毫不犹豫砍杀着乱党,直杀的街上血流成河,心中竟生出一丝凉意。
同一时间,朝鲜王城。
贞明女王一身华服,端坐上首,侍从的声音在大殿里回荡:“钦奉贞明大王懿旨,徒以国体一日不决,故民生一日不安,今我朝鲜子民多心向皇明,人心所向,天命可知,予亦何忍因一姓之尊荣,拂兆民之好恶,是用外观大势,内审舆情,将统治权归诸皇明天朝,近慰海内厌乱望治之心,远协古圣天下为公之义,钦此。”
下边,一干朝鲜文武战战兢兢,却不敢有半句怨言。随着贞明女王摘下王冠,在侍从簇拥下走出王宫,等候在外面的一营铁骑,随即护送她去大明上国京城,成为大明摄政王的又一位王妃。女王殿下刚走,毛文龙毛大帅就迫不及待的掌握了军政大权,他的义州兵很快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