溃败的俄军开始扔下火枪,斧头转身逃跑,继两翼崩溃之后,中央战线由人海组成的堤坝坍塌崩溃了。血勇,无畏在明军犀利的铳炮下显得如此无力,如尘埃般渺小柔弱。随着俄骑残部在惨重的伤亡面前,寒了心,丧了胆,往西边的旷野间夺路而逃,再也没有力量能阻止明军方阵,横队大举推进。随着俄军骑兵仓惶脱离战场,代表着多达二十万俄军步兵丧失了逃生的希望
,沦为鱼肉。
终于,明军严整的步兵方阵,推进到俄军前沿数百步远。
左,中,右,六营精兵先后停了下来,在军官的嘶吼指挥下开始装药。
“止步!”
“装药!”
“验铳!”
火铳如林,红衣如火,在明军密密麻麻的火铳面前,俄军前沿的崩溃速度陡然加快,血性,野蛮在层层叠叠的火铳横队威胁下,不翼而飞了。野蛮,最终被死的恐怖击退了,战栗了。
旗舰上,欢声雷动。
胜负已分,随着马城面无表情,军令如山,踏破俄军炮兵阵地的万余铁骑,再次成群结队的集结,放弃了夺路而逃的俄骑不理。大队铁骑迅速在俄军后方展开,遮蔽战场,断了二十万俄军逃生的希望。
兵败如山倒,俄军后部出现了大量跪地求降的俘虏,前部还在还击,抵抗。
张永穿放肆的大笑起来,又喟然叹息:“庄子云,死生如睡觉一般。睡下可起,为生,不可起,为死。如此,是大恐怖。”
欢声雷动的旗舰上竟安静下来,前线,每时每刻仍有人战死,毫无意义的战死。
“进,进,进!”
俄军前线,白烟弥漫,明军横队终于推进至俄军阵前,三十步!俄军慌乱中惊恐的大叫着,将各种各样的飞斧、飞剑、斧枪,等投掷兵器不断投掷过来,凌乱的铳声接二连三的响起。各种投掷兵器不时击中明军铁盔,发出清脆的鸣响,严整的明军横队中不时有人惨叫
着倒下,后排士卒大步上前,补上缺口。
当明军横队黑压压的火铳举了起来,失去完整建制的俄军已沦为鱼肉,我为刀俎。
“放!”
爆豆般铳声响成一片,硝烟弥漫中,俄军前线变成了血肉横飞的人间地狱。三十步,几乎是弹无虚发的距离,横飞激射的铳子如泼水一般,一瞬间,便给挤成一团的俄兵造成了重大杀伤。前排后退,后排的明军大步上前,震天的喊杀哭嚎声中,几乎是在面对面的距离上,明军以最残酷的方式瓦解了俄人的血勇,除去哑火的,故障的,只要能击发就一定能杀死一个人,或许是几个人。李明
珠提着短铳无法靠近,从人缝中开了一铳,将一个俄兵打的脑浆崩裂,算是一偿所愿圆了阵前杀敌的梦。
两分钟,三轮齐射后。前排后退,后排明军大步上前,瞧着面前空荡荡的俄军阵地,竟呆住了,三十步外,俄军阵中尸体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堆积在一起,伤兵在绝望无助的挣扎着,尸堆中只有少量幸存俄兵还能站着,还活
着的俄兵早已崩溃,有人匍匐跪地瑟瑟发抖,有人傻愣愣的站着,行尸走肉一般。
李明珠亢奋起来,沙哑着嗓子嘶吼起来:“上铳剑!”
咯嚓咯嚓,六营明军纷纷拔出腰间铳剑,单膝跪地,将木柄铳剑使劲塞进发烫的铳管里。
艳阳高照,李明珠挥刀前指,疯狂的嚎叫起来:“建功立业,当在此时,杀!”
哗啦,甲页响动,刀枪碰撞,混杂在方阵间隙的刀盾手,长枪手越众而出,嚎叫着扑进俄军阵地,一线俄军伤亡殆尽,二线俄军惊恐万状躲在胸墙后头,使出吃奶的力气抵抗着。各种锋刃在阵前挥舞,刺击,双方近战兵隔着胸墙,互相用长枪互捅。绝望的俄军爆发出最后的力量,疯狂的捅着,刺着,双方都损失惨重,胸墙前后摆满了双方的尸体。无数伤兵在地上哀嚎惨叫,双方
在拼着最后的凶狠。
李明珠身为前线三镇指挥官,终于逮着机会亲手毙敌了,拥挤的人群中平端手铳,瞧着前方胸墙后头,几个俄兵正在用长矛朝外面乱捅,口中发出狼嚎般的声音。
李明珠瞄准了就是一枪,一个俄兵嚎叫着翻到。
啪啪啪!
明军阵中大批配备手铳的军官,拔出火铳,在人缝里瞄准了打,在混战中便是士卒们的主心骨,定海神针。
“刺!”进攻受阻,明军很快在军官指挥下,将数百长枪手集结起来,结阵而战。一杆杆长矛毒蛇一般刺进胸墙,一个个矛头又飞快的撤走,绝望的俄兵在人丛中也无处可躲,眼睁睁看着长矛刺进身体,哆嗦着,
惨叫着倒下。李明珠在杀声震天的战场上无法完成装填,两发定装弹都没有把引药装好,热血上冲便捡起一杆长枪,挤到前面,对着胸墙后的身影狠狠刺去,噗哧,长枪入体,鲜血喷溅,李明珠两手发软,长矛刺击丝
毫显示不出凶猛。
那俄兵早筋疲力尽,摇摇晃晃的站在原处,李明珠并不熟练的刺杀轻松的刺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