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再来爷可不伺候。”
“唷,真当自己本地人呢。”白杨笑着说,“您给个准话儿,和女学生到底什么关系?”
他用餐巾揩着手,眉眼带笑,轻描淡写开口:“远房亲戚。”
一桌人顿时笑得不可开交。
张祈雨敲桌子强调:“我说什么来着?真是亲戚,你们得信!”
这般欲盖弥彰好手段,大家不用点破都心知肚明,一个个乐得跟弥勒佛似的。除程书颖一脸淡
漠,以她对谭稷明的多年了解,他肯这般配合大家玩笑,无非两种情况,一是心情极好,二是害羞不愿承认。
他今天心情很一般,谈不上好坏,那么只能是第二种情况,可若真是第二种情况,这事情已远超乎她想象。
再说另一边,项林珠去食堂吃了口饭,本来和邓蕊蕊约好去图书馆写报告,但她临时爽约不去
了,她便独自回了宿舍睡午觉。也不知睡了多久,手机忽然响了,她捞起来接听,眉头还微微皱着,心想这人有完没完,连睡个午觉都不清净。
“阿珠!”
心中咯噔一响,她移动屏幕看了看,原是吉纲。
吉纲说:“我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事?”
“我们导师给了新课题,研究能源和污染的矛盾依存,我想从海洋科入手,你不是学海洋生物学
嘛,想向你了解一些学术上的专业知识。”
这是项林珠软肋,前面已说过,学习和工作对她来说是仅次于呼吸般重要的精神依托。她没理由
不答应,于是和吉纲约在绿晶酒店附近的小饭馆。
可她没想到,一起吃饭的足有七八个人。
其中一戴眼镜的女生盯着她调侃吉纲:“这么漂亮也不说早点带给我们见见。”
挨着那女孩儿的男生说:“是啊,没想到你小子说的是真的。”
还有人举杯:“来来来,我们庆祝吉纲这条万年单身狗终于成功脱单。”
于是大家齐齐举杯。
项林珠骑虎难下,又干不出当场翻脸的事,虽是配合着举了杯,心下却是十分厌恶,这才知道被骗了。吉纲竟编出那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把她骗来给他的朋友们认识。
这饭没正经吃几口,男生们已端着啤酒开始调侃吉纲,说今天日子难得,叫他必须大放血。他笑
起来,因为太瘦,脸颊的肌肉微微往里凹陷。
“这有什么,你们想吃什么尽管点。”说着又叫来服务员,“再开一箱啤酒。”
一桌大学生闻言笑着闹起来。
挨着项林珠的姑娘问她:“听吉纲说,你也是个学霸?”
她已坐若针毡,蕴藏的怒火盘踞整个胸腔,但念着一桌子人都不知情,只得生生咽下。她朝问话的姑娘笑了笑,没出声。
饭吃到一半儿,吉纲喝了大概四瓶雪花,整张脸都泛着红。
他借着酒劲,放开嗓门怂恿项林珠:“阿珠,我们一起敬敬大家。”
她极不耐:“我不会喝酒。”
声音不大,但能听出几分不乐意。
有人圆场,递来果汁:“不会喝酒不勉强,用这个代替吧。”
那人面带笑容,她也不好给人脸色,讪讪的接过。
一桌子人又开始起哄:“祝你们幸福美满!”
“祝你们毕业就结婚!”
“祝你们早生贵子!”
“……”
吉纲仰头干掉一杯,她只拿着果汁极浅的抿了一口。
后来饭局结束,这些青年一起往回走,因都带着伴儿,走着走着就散了,变成了各管各。吉纲和
项林珠挨着马路牙子走在最后,有车疾驰过来,吉纲伸胳膊轻揽了她的肩将她往里护着,她如雷劈般躲开。
“你不是说找我学习吗,这是什么意思?”
吉纲笑:“反正迟早大家都会认识,今天刚巧人齐,就叫你来了。”
“你别这样。”她看着他,“我们不是男女朋友,你这样会让人误会。”
他不在意:“我知道你,你就是害羞,你要是不想和我在一起,刚才怎么不说,还和我一起给大
家敬酒?”
她念着朋友情给他面子不当场揭穿,这人竟打蛇随棍上赖在她头上。她忽然就想起谭稷明说的,
要和他讲明白,免得瞎给他机会,这才知道他说的“明白”是什么意思。
于是又惊又气开口:“我刚才不说是因为你是我老乡,是我同学,我拿你当朋友,不想驳你面
子。可没想到你这么不地道,编那么大个理由骗我来见你朋友,还当我是你女朋友。我和你讲清楚了,我可不是你女朋友,以后别再缠着我!”
吉纲酒精上头,这番话他听得半真,却不能即刻完全领会她的意思,只知道她生气了。于是伸手
去抱她,脸也凑过来,嘴里哄着她别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