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菘萝看出他的犹豫,心知今日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她说道:“若是有什么事,哥哥可与我说说。”
弈君澈放下茶杯,看向对面的妹妹,知她定是在外面听说了什么,也不打算瞒她,沉静道:“今日早朝,皇上要我上交十万大军的兵符,说是北诏国似有不安分征兆,要我把十万弈家军借给驻守北诏边境的魏将军,今日朝堂有数名官员合力向我施压,我无法,不得不交出十万弈家军的兵符。”
弈菘萝心下一颤,沉着面问道:“是何人带的头?”
皇上这是在……削减哥哥的兵力,然后呢,接下来皇上还想做什么?
弈君澈皱紧眉头,沉声道:“当朝丞相赵子夫……如今这赵子夫手握重权,且自家女儿又是皇上最为宠幸的赵贵妃,如今朝中大半官员皆已倒向他,受他庇护,可谓是一呼百应。”
弈松萝手里握着茶杯,来回的转着,口中轻喃:“丞相赵子夫……”
赵彦和赵恒的爹,这一家人可都不是善类,狼子野心!
“哥哥刚回朝,皇上就迫不及待的开始削减哥哥手中的兵力了。”弈菘萝抿唇:“如今我们弈家已算是功高盖主了,让那人开始觉得如坐针毡了,我们虽没有谋反之心,就怕身居高位者会忌惮我们弈家如今的声望与权势,怕是……我们弈家要有祸起,我们应该早做打算才好。”
功高盖主,祸必降之!
自古皇帝多疑是通病,他们不会给任何人分享他江山的机会,宁可错杀一百,也决不会放过一个。
兄妹二人沉默片刻,心下皆沉重,弈君澈开口:“这也正是我现在所担心的,皇上既然忌惮我手中的兵权,索性我就卸下兵权将兵权全部都交出去,没了兵权皇上应该就不会在忌惮我们弈了,到时我们带着爹娘离开京城,找一处风景秀丽之地让爹娘颐养天年,可好?”
他也并非贪得权贵之人,东苓即已收复,如今已是天下太平,既然皇上如今忌惮他手中的兵权,他就表明他的立场,让皇上知道他并无谋逆之心,莫要在忌惮他们弈家,放他们一条生路。
“哥哥万万不可,怕就怕,我们即便是交了兵权还是不能让皇上放心,若是他想斩草除根,我们……没了兵权在手根本就毫无还手之力,所以,万万兵符不能交。”
弈菘萝是现代人,她知道历史上有太多的案例,因为交了兵权被诛杀时手无还击之力的将军,没了兵权皇上若是想除掉他们,简直轻而易举,随便安个通敌判国的罪名就可以将他们除去,若是他们弈家交了兵权,也许到那时也会落得那样的下场,只有兵权在手,皇上才会有忌惮他们弈家,不敢轻举妄动。
“应该不会,皇上怎么都会顾念旧情的,我们弈家自开国以来就一直辅佐历代君王上位,替他们镇群臣、守边镜,立下无数的汗马功劳,而且我们弈家在百姓中的威望也是不容小觑的,皇上也会有所顾及。”
弈君澈不愿将皇上想成那样狠毒的人,可自古君王皆是心狠手辣的,别指望他们会对谁念旧情,身为帝王又怎么会重情义,他们自称为寡人,即是寡情之人,在他的眼里只有皇位,权势,他若想除掉弈家的时候,不会想着弈家曾为他立下多少功劳,有多少的亲人为保他的江山战死沙场,过去的赫赫战功,就是他们最忌惮的,那更能说明弈家人有多优秀,他不会放虎归山,他只会斩草除根。
弈菘萝可没有哥哥那么乐观,她此时只希望皇上能顾及着点弈家的声望,别这么快对弈家下手,让他们有充分的时间可以应对。
弈君澈突然想起一事,转身看向她说道:“对了,妹妹可听说了,东苓的九皇子来了京城,今日朝堂之上他面见了皇上。”
弈菘萝一愣:“他怎么来了?”
弈君澈道:“东苓如今已归顺我朝,以后就要每年都给南夏送贡品,以修两国秦晋之好,他这次来就是送贡品的。”
自古胜者为王败者寇,既然败了就要向胜利者供奉贡品,祈求庇佑。
他看向弈菘萝,神色不明的说道:“妹妹可知尹玄朗今日在朝堂之上,向皇上提了什么要求?”
弈菘萝不明所以,疑惑道:“他提了什么要求?”
哥哥这样问,难道这事跟她有关?
不会吧!
弈君澈顿了顿,轻声道:“他今日在朝堂之上,百官面前向皇上求娶你,做他的九王妃。”
弈菘萝瞪大双眼,惊异的看着哥哥,不可置信道:“他要求娶我?皇上答应了?”
弈君澈摇摇头,端起面前的茶杯,拿走盖子拨了拨杯中的茶叶,喝了一口才开口道:“皇上问过我的意思,我并没有正面做答,只说要回家与爹娘和你商量一翻,我们将军府的地位毕竟不同,皇上也不能不征求我们的意见,擅自就做了主的,同意我过几日给出回话。”
弈菘萝皱眉,她之前在东苓青城时他就说要以身相许,她以为是他开玩笑的,并没有真的放在心上,却没成想这人还真是说道做道,她无奈的伸手揉了揉太阳**,叹了口气道:“这个时候,他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