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身上的喜服过于宽大,跑起来十分不方便,她双手提着裙摆跌跌撞撞的奔跑着,一边跑一边呼救:“救命啊,救命啊……杀人了……。”
眼看着后面的大汉马上就要捉到她了,那女子一溜烟跑到了弈菘萝的身后躲了起来,她**声很重,胸口上下浮动,似是已经筋疲力尽,女子情急之下顾不上其他,一把抓住弈菘萝的胳膊,抖着嗓音哀求道:“公子,救救我,求您救救我,我不能被他们抓回去,求求您。”
弈菘萝看看她,又回头看向已来到她面前的一群大汉,最后,抬头望天。
无语!
今儿她是个什么运势,怎么这么些个事儿都让她碰见了,客栈里还有一对呢,这又来一个。
老天爷这是看她今天心情太好了是吧!
唉!
后面的大汉追了上来,见女子躲在一名年轻男子身后,纷纷都停下脚步,前面大汉上前冷声道:“这位公子请你把这个女人交给我们,这里不关你的事,还请你速速离开。”
弈菘萝扫了一眼这群凶神恶煞的大汉,没了耐性,嗤笑道:“凭什么要我把人交出去,我又没抓着她,没看见是她抓着我吗,你们自己是没长手吗,不会过来拉呀。”
“还有,我就是一个过路的人,等一会你们杀人的时候,可小心着点,别渐我身上血。”
那女子一听他不肯救自己,眼中露出绝望,揪着他的衣服袖子不肯松手,双腿一曲跪了下来,眼泪爬满了一张漂亮的脸蛋,声泪俱下的哀求着:“公子,好人有好报,求求您救救我,我如果被他们抓回去,就只有死路一条,他们这些畜生居然让给一个死人配阴婚,不仅如此,他们还要杀了我给那个死人陪葬,我今年才十五岁我不想死,公子求求您了,您救救我,这辈子我做牛做马报答您。”
说着,女子的头便不停的向地面磕去。
弈菘萝一惊!
居然还有这样的事,配阴婚她知道,都是活着时未成亲的人死去,家里人怕他们死后无伴,就会找已死的未婚男女互相配阴婚,还有一些贵族或富户普遍迷信于所谓坟地“风水”,认为出现一座孤坟,会影响家宅后代的昌盛,就会给死去的人配阴婚。
但通常,他们都是会找两个死了的人给配成一对阴婚,可现在居然还有人把活着的婚配之人杀了给死人配阴婚。
这是草芥人命啊!
缺德呀!
弈菘萝皱眉,心知配阴婚之人定不是寻常百姓,若是一般的平民百姓,定是不敢如此滥杀索然无辜。
大汉瞪了弈菘萝一眼,见女子口无遮拦,周围的人群都过来围观,指指点点,他看指着那名女子怒喝道:“胡说什么,你本就是我家少爷未过门的媳妇,自然是要嫁给我家少爷的,你赶快跟我们回去跟我家少爷完婚,免得受皮肉之苦。”
说着,大汉大步走过来就要抓她。
女子身形一躲,躲开大汉伸过来的手掌,她一直抓着弈菘萝的衣袖,她这一躲把弈菘萝也带的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
她扯了扯自己的衣袖,女子拽的太紧她没抽出来。
那女子也不是个软弱的,怒瞪着大汉:“我与你家少爷确实是未婚夫妻不假,可你家少爷整日游手好闲,吃喝嫖赌样样都好,若不是我父亲与继母阻拦,我早就退了你家的婚事,如今你家少爷死在了烟花柳巷,你家大人却还要我给个死人做媳妇,还想要我的性命,我今日就是死也不会跟你们回去。”
大汉冷笑道:“你现在若是死了正好,我们直接抬着你的尸首回去,还省了事了。”
女子一听,脸色煞白,身体晃了晃,一幅摇摇欲坠的样子,恨声道:“姓杨的做为一方父母官,却残害百姓,他根本就不配做这个县令。”
哟,原来是本地县令,怪不得这么大的胆子。
“死丫头,跑的可是真快,差点累掉我老婆子半条命。”
人群中突然插进一个刁钻的声音,众人看过去,来人看上去五十多岁的年纪,看她的穿着面料应是大户人家的仆从,看着面相就是个不好相与的叼奴,她手里拿着条丝帕,叉着腰站在一群大汉前面,喘了好一会儿,才换上一幅凶神恶煞的表情:“哼,不用跟她废话,直接给我捆了她压去拜堂,你爹娘都不管你,你还指望谁来救你。”
光天化日之下,在大街上就敢明目张胆的强抢民女,这里的县令大人也真是够猖狂的,以为这里离京城远,天高皇帝远没能人能管到他,竟然就敢在这里作威作福。
弈菘萝并不想多管闲事,今天已经管了一档子的事了,救了两个人回来,她看看手里提着的药包,欲抬腿走人,刚要迈步,身后的人却抓着她的衣袍不放,梨花带雨的脸庞,眼神中存着最后的一丝希望:“别走,救我……救救我。”
“来呀,把她给我拖走。”
婆子一声令下,几个大汉上前就来拖女子,女子手里死死的抓着弈菘萝的衣袍,满眼都是对生的渴望,见她不为所动,似是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已倒,眼神中最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