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拿私房钱出来补上的意思。
果不其然,回家上交钱财时,刘兰秀气得口不择言:“赵国生,你看你都买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整个赵家村谁家用过窗帘布,不都是这么这样吗?就你穷讲究,是不是去了几次县城觉得自己是城里人了?”家里就剩今天拿回来的十三块钱,要是谁家有个红白喜事或者家里谁生病什么的,难道出去借钱?
赵国生是知道刘兰秀一千八百多说是一千的人的性情是怎样的,整一个守财奴:“家里孩子大了,尤其还有两个女孩子,如果有那种不要脸的趴在窗户上偷看,还有我们夜里······”还好大儿子去春根师傅那里了,大女儿去镇上学裁缝了,小女儿在田里打猪草,两个小儿子上学去了,不然赵国生一家之主的颜面扫地。
赵国生想,这样的生活挺好的,简单又真实。
赵父为人比较严肃,惜字如金,寡言少语,很少和子女有所交流沟通,而赵国生原身性格正是子像父,闷葫芦一个,好歹赵国生接手后改了许多,这才有了父子详谈融洽的局面,真是难得,翻看回忆原身记忆,恐怕他们父子之前全部的交谈都没今天这一下午多,更何况如此亲睦。
父子之间的无形畏惧的隔阂像一层薄膜,砰的一下捅破了,不再是远距离的尴尬无话可说。
这是赵国生没料想到的珍贵收获,真感谢他姐赵芬娟的无形帮助,也庆幸其他两兄弟不在场,很多时候就是如此巧合。
他想,或者这就是上天的眷顾吧,不然那么多突然猝死的人都没穿越重生偷得一世呢?
他要感谢,大概这辈子给不了原身妻子爱情,却会相敬如宾的对她好一辈子,至于长辈、儿女尽最大努力照顾好他们,也许这一切都抵不过夺舍了这具**的恩情,但这已经是他能给出的最好的了。
在这一刻,赵国生好像有什么东西放下了,兴许是原身残留的执念,在他许诺保证后消散了,身心轻松。
赵芬娟洗刷忙清后,时间已经悄无声息的划过午后四点,她有再多的不舍也承压在心底,和大多数外嫁女一样放不下家里,不舍的匆忙离去。
赵父赵母知道赵芬娟婆家的情况,婆婆是个明事理好相处的,这不是他们强留她在娘家的理由,她家里事多,耽误了不好。
“姐,有时间多回来几趟,你家里有什么事,让人给我带个信。”本来想直接说让她村里的王德胜找他的,想了下,不好解释。
“知道了,爸,你和姆妈在家多注意身体,你们年纪大了,有什么事让国生他们去忙。”赵芬娟看着两鬓发白的父母莫名的鼻子发酸。
明明父母重男轻女对她算不上好,出嫁前,家里吃的,用的等都先紧着三个兄弟,有一块糖都会偷偷分给三个兄弟吃,被发现也是一句男孩子和女孩子是不一样的打发她,那时候她恨不得自己是个男孩子。
嫁人后,她又常常惦记着他们,天冷了担心他们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会不抗冻,天热了又忧心他们大中午在太阳下暴晒,发病了怎么办?每次回娘家恨不得把他们的被褥衣服通通洗个遍。
人总是这么矛盾,无法左右自己的情感。
前一刻想着才不要管他们,下一刻情不自禁屁颠屁颠的舔上去,忍不住去关心。
赵芬娟走后,赵国生也没多留,偷偷的往他姆妈手里塞了二十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