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米。荆文武有时候自己也犯嘀咕,因为谢慎行很少关注他,在他印象里甚至是几乎没有过的,但每次见了他都像是幼童见到了长者,需得小心翼翼毕恭毕敬。
该不会是小时候留下的后遗症吧……他小时候就挺怕他的。
荆文武幸福的胡想八想了片刻,没多长时间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没办法想了,只觉得浑身发酸无力,又担心后面的人嫌他骑得慢,努力坚持快一些,但实在太累了……启程的时候还能保持平稳的用鼻子呼吸,现在张大了嘴呼哧呼哧喘气:“我的妈呀,荆可你属猪的吧,咋这么沉啊!”
梁楚说:“你少胡说八道,谢慎行以前带我一路也没说我沉啊,现在走了还不到一半你就不行啦?”
荆文武惨叫:“我以为快到了!”
荆文武受不了了,又骑了一百米,身体往车把的方向压低用力,没起多少作用,自行车开始歪歪扭扭在路上画圈。
梁楚抓着前面的扶手坐的稳稳当当的,丝毫没有被影响,荆文武说:“咱俩换换,你带我一段,然后再换过来。”
梁楚说:“那不行,我拒绝。”
荆文武:“……”
梁楚说:“你怎么这么没用啊,好歹还是篮球队的呢。”
荆文武恼怒道:“我打球的时候可没背着一百多斤的你!”
梁楚把糖块压在舌头底下,说:“你加油骑,赶紧骑,我是为你好啊,你看谢慎行身材比你好多了,就是驮我驮出来的,等你骑到学校,身材也能变好了。”
荆文武说:“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好意思一直坐着吗,咱俩换!”
“骑车累一身臭汗,我才不骑,你太慢了,不能快点吗,要迟到了。”
荆文武闭了闭眼睛,捏闸停车,转身就把梁楚推下去了。梁楚被推着往前踉跄了两步,谢慎行紧随在后,一手扶住车把一手攥着他手臂拽到面前,避开旁边经过的行人。
荆文武飞快地说:“又懒又沉又话多,还给你了。”
说完干脆利落一蹬踏板,迅速向前驰去,生怕有人追上来。
梁楚看看飞速远走的叛徒荆文武,又看了看谢慎行,乖巧地说:“你好。”
谢慎行似笑非笑看他。
梁楚怕他说刚才不是还不想坐他的车吗,抢着说:“荆文武怎么这样啊,我说不坐他车,他非让我坐。”
谢慎行忍住笑,拍拍他的头道:“上来吧。”
夏风徐徐,早晨的风很凉快,谢慎行速度不算太快,但很平均,仍然很快赶超了荆文武。那家伙抛了包袱,刚开始骑的时候变得轻巧了,这回走了一半路,又没力气了,不过这次不算太丢人,还在慢吞吞蹬着车。
梁楚经过他,坐在后座跟他摆手再见:“你慢慢骑啊,我在远方的学校等你。”
荆文武不理他。
两辆车离的很远了,梁楚还在回过头跟人说:“我的命怎么这么好啊,你是不是特别嫉妒。”
荆文武气的一阵猛蹬。
谢慎行摇头,无声说了两个字:“卖乖。”
很快到了学校,谢慎行呼吸平缓,只有小臂有薄薄的汗,梁楚清清爽爽,从车上跳下来。
而荆文武被甩在后面,过了十分钟才赶来,到了学校喘的像条死狗。
谢慎行拿着梁楚的书包,两人一起走进初中部,云新中学的初中部和高中部虽然相邻,但实质上并不是一所学校,初中部不能直升高中部,和其他学校一样看中考成绩。
刚走进校门,预备铃声就打响了,梁楚嘴里的糖才吃了一小半,摸了摸口袋没带纸巾,其实他从来没带过……梁楚侧头问谢慎行有吗,他得把糖包起来扔掉。
谢慎行颔首,道:“你吃糖了?”
梁楚点头:“是的啊。”
谢慎行问:“什么味道?”
梁楚上下两排牙齿咬着糖球张开嘴给他看,谢慎行捏住他双颊强迫继续张嘴,手指伸进他嘴里把糖球捏了出来。
梁楚皱眉道:“你干嘛啊?”
谢慎行笑答:“你不是要扔了?”
那你也不能随随便便捏别人脸啊……而且糖块上面好多口水,很脏的啊,反正他不会用手碰别人嘴里的东西,除非是他家的小孩。
梁楚奇怪地看谢慎行一眼,他怎么能不嫌弃。
谢慎行落后他一步,何止是不嫌弃,他捏住糖球缓缓送进嘴里,重重吮吸他的味道。
果然很可口。
梁楚的教室在三楼,快要打上课铃了,外面仍然聚着三三两两的学生。教室里有矜持的、害羞的少女假装和朋友谈话,余光却齐齐扫向窗外。
谢慎行在云新一中快封神了,这位神人沉默寡言,少有言辞,鲜少参加社交活动,看起来极为冷漠沉闷难以接近。就算他看起来很无趣,仍然很受欢迎,尤其对女学生,想着如果能和他成为伴侣一定会是十分令人羡慕的事情,如果能走进他心里也肯定是一件很富有成就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