蚊子很多,梁楚身上被咬了好几个红包,痒的皮肤都挠破了,于是梁楚吩咐他的大跟班说:“好多蚊子,你过来给我打蚊子,不要让它们咬我。”
可惜谢慎行双手难敌蚊子多,还是有蚊子在他的小萝卜头的小腿肚上咬了两个包。
第二天这里就用四根竹竿支起一个小蚊帐,梁楚美滋滋钻进去,哼道:“你怪会偷懒。”
天气开始变的热了,荆文武跑了半天,热的头晕,随手擦了擦头上的汗水,跑到梁楚身边蹲着歇着。橙橙也卧在树底下,荆文武看向它,它一边吐舌头一边朝小主人们摇尾巴。
荆文武看到橙橙就有气,他算是对他这个小叔叔服服气气的,早前说好了要看橙橙吃不吃青菜,梁楚最后还是跟着他一起来做试验了。
橙橙当然不肯吃青菜的,生的熟的都不爱吃,用脑袋讨好地蹭他们的腿。
荆文武绝不会放过这个嘲笑梁楚的机会,哈哈笑道:“我说了你还不信,你输了吧,橙橙根本不吃青菜!”
梁楚不慌不忙说:“我怎么会输,看好了啊。”
梁楚抱起橙橙的头,右手捏着叶子,左手卡开狗嘴,往橙橙嘴里塞了一片菜叶,那狗比他都要壮实,好脾气的橙橙吐出来半片菜叶,另半片无可奈何地吞下去了。
梁楚拍拍手,嘿嘿道:“你看,吃了。”
谢慎行那时正好端了点心过来,看到这幅情形把点心往他怀里一甩,快步走过来,梁楚已经放开橙橙了。谢慎行仍是坚持把人从狗身边拉开,低头看了看他的手。
荆文武差点给气哭,想骂他耍赖,但他小叔叔捡回来的保镖脸色极其难看的看着他:“他不懂事,你也不懂事?”
荆文武本来就有点怕他,又被那双阴冷的眼睛盯着,愣是没敢说出什么话来。
直到回家很久,荆文武还是委屈巴巴的,快睡觉的时候他才一拍大腿想起来,我为什么就要懂事啊,我才比他大一岁啊!然而这句话他无论如何也不敢当着谢慎行的面说的。
荆文武玩够了也歇够了,明天周一,现在该写作业了。
荆文武拍拍土站起来:“你作业写了吗?我们一起写吧。”
梁楚坐在板凳上双手抓住自己的脚腕,抬头对荆文武笑眯眯的:“我写完了。”
荆文武默然半晌,问:“又是谢慎行给你写的吗?”
梁楚点点头。
荆文武不无妒忌地说:“你都不用写作业了,我也好想捡一个人回来给我写作业啊。”
梁楚说:“别白日做梦,你快去拿你的书本来吧,不然我可进屋里去了,你自己在这里写。”
“不要啦,你等等我。”荆文武跑着去拿书包。
荆文武很快跑远,梁楚摸了摸头上的伤疤。头上的摔伤不到一个月差不多就愈合了,之后他便被送去上学。谢慎行没有户口,没办法进学校,他不能为了这件事去求荆家,荆可哪儿有这么好的心,而荆家更不会主动为了这件事费心。
一天傍晚下学回来,梁楚看见谢慎行在读书,放下书包看到了封皮,是一本童话故事。
这本童话书故事简单,情节流畅易懂,里面带着漂亮的插画,对这个年龄的孩子来说是可以轻松的书了,但谢慎行读的很吃力。他虽然被养父母收养,但不是被当作儿子收养的,一百块买来的免费苦力,买来养老,将将会走就学着帮家里做事了。
更没有上过什么学,大字也识不得几个。
谢慎行手边放着一本厚厚的字典,一边看书,一边查字典,许久才翻过一页。
室内没有任何声音,昨天谢慎行要了他大半夜,梁楚又累又生气,受不了身上留满谢慎行的气味,真把自己当野兽啊,还得做个记号。
辛苦扶墙爬起来收拾自己,一瘸一拐的走去洗手间。
梁楚关上门撑着盥洗台,看着镜面里倒映出熟悉的脸容,没一会儿柜子底下悉悉萃萃滚出来一个大鸭蛋,大鸭蛋骨碌碌滚到他脚边停住,中间推开一条细缝,一颗拳头大小毛茸茸的圆脑袋顶开蛋壳,随后是四个细瘦爪子并用,拖着大屁股爬了出来。
那毛茸茸的小东西黑白花色,四蹄踏雪,像穿了两对白鞋,两个黑眼圈挂在眼眶,乍然看去活像是国宝猫熊,但又有些不同,嘴巴里突出两颗巨大板牙抵着下唇,又像只兔子。
这小东西是他的系统。
这不伦不类的板牙熊猫来路不明说来话长,那时还没穿来这个世界,他和傅则生的关系降到冰点,再无转圜的余地。反目后的针锋相对让人丝毫不敢相信他们也曾相依为命,梁楚斗不过他,他拥有的一切、连名字都是傅则生给的,拿什么跟人作对。所以他不辞而别、改名换姓,去别的地方定居,那位当然不会罢休,他要让他走投无路,主动回来他身边。
那是一段很难熬的日子,亲友没有人敢接济他,激怒了傅则生他不介意把为他出头的鸟统统灭口。就是那时,他才知道低估了傅则生,不知道他权倾中外势倾朝野,三头八臂有的是手段,只有人想,谁也别想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