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妮嫲看了看上空吊着的那些人蛹,皱了皱眉,“又死了一百多了?”
茯苓点点头,“虽然都是帝级大能,但很多人的承受能力都太差了。”
瞿妮嫲低下头,看着眼前这名被凰主评了“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十字箴言的俊美男子,眼中露出一抹厌恶之意,“是你胃口太大了吧?”
以人为食,还不让人死的痛快,就连瞿妮嫲也难以掩饰对他的厌恶。
茯苓微微一笑,“去岁在青阳关,我和敖风古一战,于生死之间得道,跨过那道门槛成就人帝之境,然而就在那最为关键的时刻,却被敖风古一剑洞穿心脏,震碎武田,被救回昆仑时,只剩下一副残躯,若不是吸收这些人的生命和修为,我早就死了。”
“精灵族的秘法,居然如此邪恶。”瞿妮嫲冷冷说道。
“何为正,何为邪?人言虽可谓,但我这种真正经历过生死的人,根本不会将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放在心上。”茯苓感叹说道,“我支撑着这副残躯的目的,便是要杀了敖风古。”
瞿妮嫲没有说话。
茯苓眼神之中闪着诡异的光,“他是我的业障,也是我的心魔。”
瞿妮嫲指了指头顶那数百只人蛹,“这些帝级大能,虽然都是我凰族的敌人,但他们每一个,都是无比珍贵的资源,若是都被你榨干了,你何以为报?”
茯苓说道:“精灵一族。”
瞿妮嫲摇摇头:“灭掉武院之后,我凰族将会再无敌手,不管是人族还是半兽人,亦或者是你们精灵族,都将完全臣服。”
凰族已经露出了爪牙,毫无顾忌的展露出它的霸道和野心。
茯苓沉默片刻,突然看着树根上挂着的那数百个人蛹,想着敖风古的脸,心中已被仇恨淹没,许久之后,轻声说道,“那茯苓愿奉凰主为主,生生世世子子孙孙为奴,为凰主奔走。”
瞿妮嫲这才满意的点点头,“你也不吃亏。”
茯苓像是终于摆脱了什么,展颜一笑。
这一笑,很是明媚灿烂,如同在这黑暗阴森、潮湿陈腐的地下世界亮起了一道光。
但这笑容越是灿烂,瞿妮嫲越是鄙夷。
“真是一个虚伪的变态。”瞿妮嫲心中嘲讽说道。
她点点头,向外面走去,要离开时,突然说道:“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敖风古现在已经是成帝了,他必然会参加这场大战,你若是快一点,或许还有机会和他堂堂正正再战上一场。”
茯苓咧嘴一笑,露出森寒的白牙,“一定会的。”
敖定将军府。
经历过永辉城外的一战,敖定州死伤了上万军士,战力损失过半,但终究是赢得了这场战争。
将军府里,处处张灯结彩,丫鬟和仆役忙里忙外,一片热闹景象。
本来必输的战争却赢了,敖定将军安然归来,不仅如此,本应该死在凰主手里的敖风古,却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活着。
回到将军府后,敖定将军还绷着脸,但所有人都知道家主心底绝对是高兴的,要不然也不会每天都喝的醉醺醺的。
敖风古回到家中,最高兴的还是孟夫人,自从敖风古回来后,不管去哪里,孟夫人都要跟着,好像生怕一转眼,敖风古就消失了一样。
好在过了两天,孟夫人把注意力放在了凰冰羽身上,对这个儿媳妇,她是越看越顺眼,越看越高兴,将自己珍藏多年的首饰一股脑儿都送了出去。
晚上的时候,孟夫人亲自下厨,张罗了一桌子菜,一家四口围在一起吃着饭,享受着这难能可贵的天伦之乐。
饭后,支开了凰冰羽和孟夫人,敖风古和敖定将军坐在白虎节堂。
“这次进犯我敖定州,虽然是姓曹的领头,但背后的主谋却是国后。”敖定将军说道。
敖风古点点头,“国后想对付我,但一直没能找到机会,她以为我死了,就只能把气撒到将军府。”
“不是单纯的出气或者报复。”敖定将军摇摇头,“她是要敖定州。”
敖风古皱了皱眉。
“国后一直想要军权,只有抹掉我们这些将军,她才能彻底掌控整个青鸟国。”敖定将军眼中满是怒意,“一个贪得无厌的女人。”
“既然是不死不休的局,她不仁,就不能怪我不义了。”敖风古眼中闪过一抹杀意。
国后处处针对将军府,这次更是试图将敖家灭门,哪怕是泥菩萨也要有三分脾气了,更何况,敖风古根本就不是那种习惯忍气吞声的人。
敖定将军连忙道:“风古,不可意气用事!”
敖风古说道:“若是以前,我还没资格和她叫板,但现在……”他握了握拳。
敖定将军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瞳孔猛地一缩,“风古你已惊成帝了?”
敖风古点点头。
敖定将军大笑起来,声若洪钟,门外的袁崇山一脸诧然,心想一向老持稳重的将军大人今天为何如此狂放。
笑罢后,敖定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