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陆明双手合十,无数的符印出凭空现在敖风古周围空间,形成一个巨大牢笼。
这名曾经为凰族出谋划策的圣院教习,从离开圣院的那一天,便知道会有龙族的余孽来刺杀自己,所以一直隐藏着符师的身份,回到青雀国之后,每天晚上都坐在这湖边苦思冥想,淬炼精神力,精修符道。
为的便是这一天。
陆明倒飞出凉亭,双脚踩在湖水表面,倒滑至湖心,看向那名在符阵樊笼中困兽犹斗的年轻刺客,冷笑道,“本相虽然跌落到七星境界,但莫非你以为,这些年本相就都在饮酒弹琴?”
他一掌拍下。
身下湖水之中,一把符剑跃出水面,接着是第二把,第三把……几乎眨眼之间,数千把符剑飞出湖面,静静悬浮在半空。
这名青雀国国相,不带一名护卫,为的便是将刺客引来。
这凉亭,这湖,便是他准备的战场,也是他的主场。
同境界的符师和武者相斗,符师往往会占据优势,武者想要取胜,最好的办法,便是直取硬攻,不让符师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使出符意手段,因为一旦让符师有足够的准备,武者就要面对接连不断的爆裂攻击。
而为了这一天,陆明已经准备了二十多年。
前有符阵樊笼困住刺客,后有千把符剑锋利无匹。所谓聚沙成漠,滴水成湖,二十余年的苦心积攒,才有了如今的威能,哪怕是九星强者,他也有信心将其一击而杀。
像是感觉到挣扎已是徒劳,符阵樊笼中的年轻刺客,突然停止了挣扎,握紧手中长剑,死死盯着自己。
“你说的没错啊,”陆明感慨说道,“我刚才那首曲子,单调悲怆,的确适合做丧曲,今天也必然有一个人要死在这里,那首曲子,就当我为你送葬吧。”
陆明指尖轻轻拂过身前一柄悬浮符剑,轻声说道,“疾。”
符剑疾射而出,发出破空的尖啸声,穿过符阵樊笼,直刺敖风古面门。
敖风古挥剑一撩,撞开那把气势汹汹的符剑,然而下一刻,数十把符剑接踵而至。
敖风古将睡龙宝剑舞动成风,然而身体被限制在这符阵樊笼之中,进不能进退不能退,辗转腾挪,都受到极大限制,宛若螺丝壳里做道场,实在是强他所难,面对密集的符剑攻击,绕是剑术再精妙,也终究会百密一疏。
那数十剑之后,敖风古左肩和大腿上,都留下了一道剑伤。
陆明显然没有钝刀子割肉的耐心,心念转动,剩下的数百把符剑,同时发出兴奋的颤鸣,飞到符阵樊笼上空,剑尖朝下,呈圆弧形散开,如同一张巨网笼罩下来。
“本相以二十余年筹备,换你一条性命,你死也值了。”陆明说着,伸出右手举到头顶,狠狠拍下。
数百把符剑,同时呼啸而坠,它们和空气摩擦,生出大量的热,剑身因高温变得通红,拖着长长的尾焰,直坠落下来,如同天降火雨。
凉亭在密集的剑雨中,转眼间就化成了无数齑粉。
符阵樊笼,也瞬间破碎。
敖风古瞬间被火雨淹没。
地面发出一阵密集震动,湖面激起无数水花,池中鱼虾不安的四处游动。
剑雨还在坠落。
凉亭所在地方,激起数十米高的烟尘。
等到烟尘散去,凉亭所在地面,已经被炸出一个巨大深坑,坑中插着密密麻麻的符剑。
陆明来到大坑前面,看向坑底,那名年轻刺客,半跪在地上,背上插满了符剑。
陆明松了口气,终究是将这名龙族余孽杀死了。
然而就在这时,他心头突然袭来一种极其不安的感觉。
大坑之中,那名刺客双手撑着剑柄,缓缓站起身,抬头看向坑外的那名符师,咧嘴问道,“准备了二十多年,就只有这些吗?”
陆明愣在当场。
敖风古站起身,陆明才惊愕的发现,对方身体表面,覆盖着一层淡淡的金色光罩,自己的那些符剑,只是插进了那金色光罩之中,根本就没有伤害到他。
陆明猛然记起一事,瞪大双眼,“你,你是龙皇血脉!”
敖风古笑了笑,撤去护体光罩,身后那数十把符剑稀里哗啦掉落在地,他轻轻一跃,来到陆明身前,后者仓皇的踉跄后退,跌倒在地上。
敖风古缓缓举剑。
陆明傲然道,“你杀了我,就别想活着离开雀城!”
“我的生与死,还轮不到你一个将死之人来决定。”敖风古上前一步,冰冷的剑锋抵在陆明胸口,“但你的生死,却掌握在我的手中。”
陆明直视敖风古双眼,傲气十足道,“死有何惧?”
傲风胡嘲讽笑道,“青雀国中,有不怕死的人,但你绝对不是其中之一,要不然当年九皇山一战后,你也不会急流勇退,最后甚至退出圣院,回到青雀国,不就是怕功高震主,被那个心胸狭隘的瞿妮嫲给找个理由随便杀了?”
陆明脸色骤变,噗通一声跪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