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乡长今天六十大寿,家里张灯结彩,宾客满堂。
鹰姐和白小婧随着人流就进来了,宾客们落座,酒席也分三六九等,那些乡绅保长之类的都坐在正堂,鸡鸭鱼肉,应有尽有。
像老憨他们这些农户就在偏厅放了几张桌子,上边也摆了几样冷荤热炒的菜。这些人平时见不着荤腥,这时候吃的也是热火朝天的。
鹰姐和白小婧坐进偏厅,刚吃了几口,就被王乡长的儿子大少爷给发现了。
王大少爷是个花花公子,才二十岁已经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被王乡长送去城里上学,其实他在县城也是整天都在寻花问柳。
本来回到乡下认为没什么美女,即便是有长相不错的,也免不了一身土气,但是当他看见白小婧的时候,他的眼珠子顿时就亮了,这是出水芙蓉呀!虽然穿得朴素,但是一种天生高贵气质势不可挡。
他刚要上前搭讪,忽然旁边两道凌厉目光吓了他一跳,再看鹰姐,他以为是白小婧的妈呢,觉得这个女人的眼神令人恐惧,于是赶紧收了轻薄嘴脸,变得彬彬有礼地过来,先和鹰姐打招呼。
他邀请鹰姐和白小婧到那边贵宾席去就坐,白小婧本不想去,但是鹰姐到不客气,拉着她起身就过去了。
那边坐的都是各乡的乡绅,一个个肥头大耳,满面红光,一看过来两个女人,都嬉皮笑脸地搭讪起来。
白小婧谁也不理,就老老实实坐在那里,鹰姐却不然,笑呵呵地和他们闲聊。
这些乡绅相互之间都认识,这一桌唯独不认识的就是她们俩,和另一个大胡子大汉。
王大少也坐在这一桌,坐在白小婧跟前,唠唠叨叨地和白小婧聊天。
白小婧觉得很烦,就开始反问他话,让他讲一讲这个乡里的事儿。
王大少就开始炫富了,吹嘘他家里财势。而旁边的那些财主们也都开始了吹嘘,唯有那个连毛胡子大汉默不作声地饮酒。
这时候有个人忽然说道:“你们这么张扬,就不怕胡麻子找上你们呀?”
这句话一说,满座鸦雀无声,显然对这个胡麻子很是忌惮。
白小婧问起胡麻子是谁,王大少说,胡麻子是凤凰岭上的土匪,专门打家劫舍,各乡的保安队联合警备厅剿匪多次叶没剿成,有两次在山里交上火了,却被人家打得落花流水。
据说胡麻子的枪法如神,能关着灯用枪打蚊子,武功也厉害,说是少林武僧出身,能飞檐走壁,空手夺刀,平常十几个汉子也不是他的对手,十年前曾经在县里杀人入狱的时候王乡长还在县里当差呢,后来他杀死了四个狱警,越狱出来,跑到山里组织了队伍当开了土匪,从此无人能够制服,连日本人对他都挠头。
白小婧说:“原来是一位抗日英雄!”
王大少勃然变色,低声说:“嘘,不要瞎说话呀,要杀头的!”
鹰姐一笑,嗤之以鼻,心说,再过一年日本人就投降了,和你们说了你们也不会信。
坐上另一位姓何的胖子低声说:“听说去年胡麻子抢了云海市里藤原钱庄老板的女人去做压寨夫人的,日本宪兵队亲自派兵进山剿了两次匪,结果也是徒劳无功呀!
旁边那个连鬓胡子大汉问道:“这个胡麻子长什么样呀?”
何胖子说:“听说此人身高两米,一脸的大麻子,长得和夜叉一样,所以得名胡麻子!”
鹰姐笑道:“这人倒是个人物!”
一个乡绅说:“他也不是百战百胜,听说头一段时间他们队伍里的二当家进城去逛窑子,就被日本人给抓了,胡麻子领人进城救了两次都没救出来,虽然杀了不少人,但是他也死了好些手下呢!”
这时候王大少说:“咱们还是不要谈论他的好,听说胡麻子耳目众多,要是被他知道咱们谈论他的事儿,惹上麻烦不好!”
大家随口符合,又开始相互攀比吹牛了。
王大少需要应酬客人,所以坐了一会儿,看白小婧不冷不热的,就起身离席了。
鹰姐悄声对白小婧说:“这里有保安队的人,不便动手,看着那个何胖子像是有些钱财,一会我们就跟着他去。”
白小婧说:“你很缺钱么?”
鹰姐说:“什么年头都需要钱财,我想做个土财主也是不错的!”
白小婧说:“为什么我们不回山顶看看回去的路呢,或许从老龙潭下去,可以回到2016年呢!”
“笑话,”鹰姐笑道,“2016年对你来说或许有的留恋,但是对我来说,这里也许更适合我的生存!”
白小婧一听失望了,看来鹰姐是想要长久呆在1943年,那么就意味着自己永远也见不到杨天佑了,不行,一定要想办法回去。
鹰姐也不管白小婧是怎么想的,大吃二喝一顿,准备酒席散后,就跟在何胖子后边去他家里。
白小婧四外打量,看见有几个拿着枪的保安队员在廊下来回巡视,就对鹰姐说:“我和忽然肚子疼,去一下茅厕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