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这一点,六年前,许恩慈也已经和许家再没有任何瓜葛。哪怕没有媒体报道这件事,但在许家的人眼中,她已经不可能再是许氏的法定继承人。
那为什么,这些人,却还围着那个女人转?
“林傅的来头,我还没有找出来,你先给我树了敌。”男人语调微扬,“我该夸你么?”
“是我太心急。”秦唤承认错误,又抬手碰了碰胸口,心有余悸的跪着移动,来到坐着的男人脚边,虔诚又可怜的望着他,“救救我,我不想回那个狼窝了。”
“狼窝?”男人似乎对这两个字觉得体贴,莞尔一笑,眸中的温度软了下来,却更让人毛骨悚然。
他的手掌很大,轻柔的托起她的下颔,薄唇微微扬着,温柔的缓缓的开口:“你说……我是该让他们顺藤摸瓜,找到我呢?还是,在他们有动作之前,先把你这条腾……掐断。”
话音落下,他来到她脖颈处的大手虎口作势一掐。
秦唤吓得脸色顿白,“不、不要,不要。许建强说了,就算英鹏不是他的孩子,许氏也只能是英鹏继承。到时候,真正的权利在你手里,没有任何损失,也不会惧怕任何人了不是吗?”
没得到反应,秦唤急了,手指揪着他的裤腿,苦苦哀求,“我一定不会再那么沉不住的意气用事了,求求您留下我,我看到那女人绕道走,绕道走还不行吗?”
男人见此微微叹口气,十分懊恼的样子,手指顺着她雪白的脖颈来到她呼之欲出的胸口,“我是真的舍不得你。”
察觉到她一双柔软殷切的贴上来,望着那惶恐却又迷乱的脸色,他眸色一沉,手中加重揉捏的力道,笑,“当然,不吓唬吓唬你,我们唤唤哪里长得住记性?”
***
许恩慈因为手腕的伤口开始结痂,暂时还不能握鼠标和拿笔,所以在酒店过了一段相当消停的日子。
而这三天里,庄谨来的最殷勤。
也不知道是掩人耳目,还是怎么,每次来,和两个小孩中总要一冷一热的闹腾一段时间。
而许恩慈见他们打成一片,也觉得欣慰。
开着的电脑屏幕上,还有封没有回复的邮件,她拿着手指一个个字的戳——
“我们没事。”
如此简单的回复,其实有着一份十分“冗长”的来信。
是威廉的信,那边的IP地址确实是美国不错,在许恩慈的印象里,他也从来不会骗人。
而这么一大段解释,起因是在出院当晚,她心痒难耐,发了邮件询问。
他解释是他在美国新开的分公司实在走不开,希望她能好好的照顾自己和孩子。语气关切的问起她回国正事的进展,并明确表示自己没有任何兄弟姐妹流落在中国美国等等各个国家,最后说很想念她和孩子。
是的,许恩慈一直介怀着的是:林傅,一个凭空冒出的人,一来青云城就和许家闹翻脸,接着挑衅商翊之都忌讳的庄谨。
而且,哪里会有一个出身高贵自命不凡的款爷,会莫名其妙的看上一个带着一对儿女的女人?
许恩慈自认为这个年纪已经不适合相信一见钟情,所有的爱情都是有源头和踪迹可寻的。
而得到威廉的回信,林傅和威廉有关的疑惑可以暂且放一放。
如果说,林傅是因为她是Kindness而有追求的念头和行为,那她宁愿为他工作,毕竟那不是爱,只是欣赏
“叮咚——”
新邮件的提示:“照顾好自己,我过些日子就来看你们,我亲爱的妻子。”
发邮件,当初在英国的时候就有这样的习惯,但他的内容顶多都是“我们想你,我孩子亲爱的妈咪。”,害得她几次都以为这些邮件其实是耐耐代笔写的。
而现在……
这是在宣布所有权?
看着邮件最后六个字,她缓缓沉下了眉头。那种感觉,仿佛事情似乎在一点点的脱离自己的掌控,不,是从来没有在她掌控中。
才这样想着,就听到有人叫自己,才发现庄谨今天也来了。
“怎么了?”
【许家掌舵戴绿帽,二婚妻子二手儿。】
许恩慈接过报纸看到这标题,心中猛跳,抬头看庄谨,“这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庄谨脸上的诧异显然不必她少,却又舒口气,浮唇笑,“不过这样的话,一直关注我们的媒体会少一些,我们也不用这样一直吊着胆子。”
也许,对庄谨来说,只是转移舆论和人们视线的一个劲爆新闻。
但对于许恩慈来说,却不是。
秦唤给许建强戴绿帽的事情,她在国外就知道,回国才发现所有人都还被蒙在鼓里。她打算利用这个,打的他们措手不及,谁知道,对面竟然选择弃车保帅。
是了,如果真的只是机缘巧合被媒体八卦挖到,对方绝对不会这样干脆的直接放弃秦唤。一定是因为林傅闯入许家救了她,才打乱了对面的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