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打了人就想走?(1 / 3)

后来她才知道,许家那片林子尽头,是专门分配给佣人住的小楼。

他放下她,给了那个衣衫不整的女人一个重重的耳光,那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发火打人,而且被打的那人还是她母亲。她吓得哭了,连忙跑去求饶,却没有半点用。

之后,她就再也没有看到过那个女人,也不知道她最后的最后是怎么被处置掉的。

好像是在林中,她被圈禁了十多年,经验累月,许建强几乎每个月都会给她送去五六个男人。有时候是流浪汉,有时候是虎头熊腰的壮汉,也有六七十的猥琐老头。

不,她其实还看到过那女人一次。

那天,她背着所有人,包括保姆王娘,偷偷跑到林中,手脚并用艰难的爬到树上。才透过小屋的窗子,看到女人那白花花的身子。

不、她一点都不白了。

她躺在草席上好像睡着了,长长的头发散着,四肢偶尔还会动,但身上没有穿衣服。

看到这样的场景,她吓得什么反应都没有了,然后就看到女人缓缓睁开眼,就像是有感应一样。

那个人嘴巴在轻轻的开合,好像是在说些什么。

她顿时心慌意乱,距离又隔的远根本听不见,她怕得脚发软,不知怎么的,脚下踩空直接从树上跌了下来。

在她能感觉到迟钝的疼痛时,还听到了女人在小屋里喊,声音嘶哑,撕心力竭的。

她好像还能看到女人白森森的手指拼命去抓很高很高的窗户,能听到她在用力的撞门,哭着喊着求着。

终于,她被寻来的王娘带走。

等到跌断的脚完全痊愈,许家那边的林子已经被烧的一干二净。园丁们在伐木,把黑焦的树木砍光,起重机又来挖了个巨大的池塘,边上种上花花草草。

春去秋来,那里风景很好,她起初还会去过一两次,后来,就再也没有去过了。

所以他此时此刻说的对不起,又是因为什么呢?

当初,本来就是那个女人对他不起在先。

懂事成人后的她也曾不解过,为什么母亲不自杀?日日夜夜的忍受烈狱一样的折磨,图的什么?

后来她在英国的时候,经常会做梦。

特别是顺产下了容容和耐耐那段时间,威廉都被她弄得睡眠质量极差。

梦里,她总能听到女人在屋里大喊着叫救命。

她像是突然腾空,好像站在枝桠上,明明什么都没有倚靠,眼前却有个小房子,她看到女人张着猩红如血的唇,叫她快跑。

她是该快跑的,那豪门庭院之深,跌进去了,多难再出来她太清楚。

许建强一定爱过她,不然当初不会不顾家人反对,执意娶她进门。但他的爱太廉价,又或则说太肤浅,以至于,她在他心中,远不及许氏,不及许家,甚至,不及她许恩慈。

许建强宠自己,许恩慈很清楚,太宠太宠,也以至于,在得知自己只是他精心培养的一颗棋子,是准备时机一到就送到闫家以示讨好诚意的棋子时,才会那样难以接受。

但她更难接受的是秦唤。

他竟然要娶一个比他小二十五岁的秦唤!

而这一切,和当初一样,都是她自己亲手促成的。她最最信任的学姐,在学校里那么贴心的照顾帮衬,尽管她曾极力不承认,秦唤之所以会靠近她,目的就是许建强。

“许老爷行得端坐得正,上不愧天地,下不愧父母。”也许是掠了一边回忆,许恩慈的语气不自觉就冷了下来,她起身,“看到如今的秦唤,有没有想过当初的许宛如?”

宛如……这个名字真是陌生到他心里都疼。

曾经几年午夜梦回,耳边都是清晰的,她痛苦的呻吟和哀求。

杀了她,她竟然求他亲手杀了她。

昔日如花妖冶,只剩枯叶还乡。苍白,不堪,混俗,……但他依旧爱她,她可以褪色,肮脏,萎谢,怎样都可以。但只要看她一眼,万般柔情涌上心头。

许宛如,成了他一生禁忌的名字。

那是背叛,耻辱,是耳光,是他一生的污点痛苦和不堪。

也是他此生唯一难以启齿的柔弱……

“许老爷,您无疑是成功的,却也是失败者。您成功的让许氏日益壮大,养活成千上万个家庭,可您失败在,没有给自己一个完整的家。”

“亲手杀掉自己的妻子,驱赶亲生女儿,甚至……”许恩慈话语一顿,想到幸得安然无祥的孩子,轻哂一声,“就在前几天,我还看到她在纠缠一个男人。”

这个“她”是谁,两人心知肚明。

“有什么关系?”

许恩慈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一愣,“你说什么?”

“又没关系。”许建强不厌其烦的重复,咳了咳,又咳了咳,原本因为病态不佳的脸色,仿佛瞬间又老了十多岁,他眼神阴翳无光,声音喑哑,“只要外人都知道,英鹏是我许建强的儿子,那他就是许氏下一位继承人。他到底是谁的血脉,又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