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恩慈看着他,耐耐虽然很聪明,但到底还小,很多人情世故都还不懂。
“因为这不是我们的东西,要把它还给庄叔叔。我们和他萍水相逢,而且他对你们都有恩,妈咪怎么还能再收下这么贵重的礼物?”她蹲下与他平时,耐心解释。
“可这是我买的啊。”耐耐十分无辜的向她眨了眨湛蓝的眸,伸出食指勾起那条项链。
许恩慈闻言先是一愣,随后那莹莹唇角抽动几下,干笑,“儿子你什么时候会说冷笑话了。”
“我没说笑。”英俊的小正太更加认真了,“不过真要追究起来,其实是用爹地的钱买的。”
“……”许恩慈傻眼。
“爹地说,自己女人的吃穿用度,只能花自己的钱。”耐耐以为她不信,搬出他一直信奉着不会有任何怀疑更不会违背的“爹地说”。
“现在爹地不在中国,爹地又把妈咪托付给我,我当然不能让妈咪用别人的钱。”
“你爹地给你卡了?”许恩慈缓过神来,太阳穴突了突,威廉到底在想什么?她都好心好意要给他完美的自由单身生活,自己带着孩子回到中国,他为什么还来搀和一脚?
算了,当他放不下耐耐容容吧。
而耐耐则摇摇头,“爹地把Free公司的百分之三十股份过继在我名下了,但是因为没有签合同,法律上没有产生真正的效益。所以本质上,还是爹地的钱。”
许恩慈并不想听这个,虽然其实本质是不懂,可她清楚一件事就行,但那是威廉的产业,是他在英国的产业。他明知道耐耐不是他的孩子,为什么还要做这些?
他未来还要娶妻生子,风华正茂……钱多也不能这样乱来。
她定了定心思,“那什么股份,他什么时候给你的?”
“就在今天下午三点的时候。”
“……”
“我跟爹地说,妈咪很喜欢一条项链,但是被别人买走了。”
“……”
“然后爹地就给了我这个,说买回来。”
“……”
知道是威廉花的钱,许恩慈依旧戴的不踏实!似乎戴上了,就跟那六年剪不断似得。
但是她十分喜欢这条项链,特别是戴上之后,才有种如果没有拍下它,该会多么让人遗憾的感觉。虽然,她更感兴趣的是,这条项链是出自谁的手。
和之前她在珠宝店买的那对红钻戒指一样,设计者七窍玲珑善于以小见大,制作也巧夺天工,两者有异曲同工之妙。
为了衬这条项链,她挑了锦缎旗袍,暗红色的不知名的花与藤蔓妖艳纠葛,因为过分修身贴合,她不能穿寻常内裤,拎着丁字裤就往更衣间去了。
等到出来,精心裁剪设计的旗袍,前凸后翘的身肢。无与伦比的契合,让她看上去就像是一支含苞欲放的玫瑰。而她化着鲜少会尝试的浓妆,虽然最后还是划浅了,但那娇媚却不失端庄的整体感觉还是一分不少。
给人一种,这哪里是含苞待放,明明已经在热烈绽放的错觉。
连容容都凑上来,抱住她的腿,凑上小鼻子嗅了嗅不肯放手,笑弯了乌眸,“妈咪好香!”
许恩慈被逗笑,“妈咪还没喷香水呢,哪里就香了。”
耐耐则沉默的看了半晌,别过头去,耳根悄悄红了起来。
许恩慈不知道,在五岁的儿子心中,永远都留着那样一幅美好的画面:他母亲,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像是一朵娇艳欲滴的花,含羞带怯的热烈绽放。并且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也要跟爹地一样,擦亮眼睛,找个平时很迷糊很大条很好糊弄,然后又十分赏析悦目的Wife。
在两个小朋友各种吹捧下,所以哪怕许恩慈知道一旦下楼,酒店门口将会集结着各种长舌妇八卦大妈,正规媒体娱乐记者等等等人,她还是放弃了喷香水的念头。
出了房间,才关上门,抬头就看到了不远处走来走去,踱步着似乎难以下抉择的身影。
许恩慈少有的优点之一恐怕就是记性好,客气而礼貌的唤了一声,“庄总?”
庄谨一直不知道该怎么跟耐耐容容那年轻的妈妈解释,说楼下已经集结着各种长舌妇八卦大妈,正规媒体娱乐记者各种人,哪怕被保安拦着,也有随时冲破突围的可能。
这会儿听到那俩字,眼睛一亮,正好,守株待兔了个正着!
可一转身,就傻了。
只见不远处门口站着一朵娇嫩欲滴的鲜花,一棵冷飕飕的小树丫,还有一只青翠的小豆芽。扑面而来春天的即视感,让庄谨一时半会儿回不了神。
好半晌才大步迎上前去,“抱歉夫人,刚刚在想事情。”
“没事。”许恩慈礼貌的回以一笑,又推了推耐耐容容,“快叫庄叔叔。”
“庄叔叔好。”女娃笑眯眯的望着她,粉嫩嫩的樱唇弯弯。
而耐耐也应了一声,不冷不热的跟着唤了一声。
庄谨见孩子这样听话,有些受宠若惊,连连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