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反应是告诉自己,这不是恩慈的丈夫。女孩儿像恩慈,可这男孩儿一看就是个外国人,不可能是庄谨的。
但就不能是他在国外领养的孩子么?
可庄谨身为凌云酒店的创始人,结婚不可能会这样悄无声息。何况,若真要将恩慈护入羽翼,当初怎么会放任他和她相识,相恋?
又、又或者两人是在国外遇见……
那他为何不带恩慈回国,任由恩慈和孩子在英国,举目无亲……?
不,他现在不是牵儿带女,携妻归来了吗?
几个不断自我否认的念头带着火辣辣的温度在心口上翻滚,留下焦灼让人不安。商翊之不知该如何是好,脸上的表情就那么僵硬未动。
季嫣然轻轻推了推他,察觉到他的失常,有些担心,轻声问:“翊之,你还好么?”
商翊之闻声才反应回来,看到庄谨已经带着孩子站在中间走道上。他才将唇微微一扯,却发现实在是笑不出来,只能不自然的僵着脸打招呼,“庄总。”
庄谨冲他颔首,礼貌又十分客气的伸手,“抱歉,夺您所爱了。”
季嫣然怎么会不知道眼前是什么人物,一方面想让翊之能把握机会与之结交,见他有些不在状态,绕出座位站在他身边,不动声色的撞了一下他胳膊,这才笑着打圆场道:“是我觉得那项链别致,翊之就想为我拍下来,现如今庄总慧眼看中,也是这项链的最佳归属了。”
商翊之听到这,才意识到自己表现太过失常,只得点头附和,“是,庄总客气了。不知这两位是……?”
“哦,是我的孩子。”庄谨这才一拍额,仿佛才意识到自己的疏忽,蹲下一手抱起容容对他介绍,“这是我女儿庄容,小名容容。”
“那是耐耐,庄修。”
“庄总和小公子,倒是有几分,咳。”商翊之下面的话没有继续,但意思已经昭然若揭。
“哈哈,是啊,容容一直嚷嚷着要哥哥,我妻子生下容容后身子不适,就领了一个,还是她自己挑的。”庄谨面不改色,话音落下,才笑道:“这些话不方便在孩子面前讲,好在他还小。”
商翊之已经听不清他后来又说什么了,只觉得心头大乱,耳边嗡嗡作响,他好像听到掌声,听到有女人焦切的询问声。
他竟不打招呼,没有任何修养的落荒而逃。
等到反应过来,他略有仓皇的回头,就看到席位黑压压一片,每个人面目狰狞的笑着,似乎在庆贺他终于自食其果。
季嫣然焦虑,不知道为什么翊之这样失礼,追他之前也不忘和庄谨解释一番,“抱歉庄总,翊之他可能身体不舒服,我去看看他。”
“季小姐去吧,身体是大事,可别疏漏了。”庄谨摆摆手,表示谅解,也没有不悦的神色。
“多谢庄总体谅。”
见季嫣然匆匆离去,庄谨这才上台,笑容谦谦的握着麦克风,“各位抱歉,拍卖会继续。”
位置除却第一排十位,后面都是交叉成w的形状,许恩慈的号码是14,坐在第五排,只能看到那个男人亲昵的抱着容容耐耐坐在他腿上。
心中慌乱无以名状,有些坐立难安。她不是送自送他们上了飞机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认了那么个商翊之都要示弱的大人物?
是的,在看到那和自己争价的男人是商翊之时,她是有过微讶。但是在看到他身边那面色灿若桃李的女人,也可以体谅,以前他没钱,现在当然要体会一下为女人花血本的感觉。何况,一千万,对如今的商翊之来说,也算不上什么血本吧?
但是在看到男人抱起容容,声音不大不小的介绍那是他的孩子后,她彻底慌了。如果不是理智极力压制她,也许就直接跳出来否认了。
容容什么时候成了这个姓庄的男人的孩子?
容容不反驳被抱也不哭闹,耐耐则乖巧的笑没有吱声,她告诉自己这也许就是他们合计好的,才忍着没有上前。
还有好多拍卖品,许恩慈完全没有心思去看,目光只盯着那宽阔的背,恨不得刺透它,看到自己的孩子。
时间过的那样慢,如坐针毡的许恩慈等到主持人宣布拍卖会正式结束。听他提及晚上的答谢宴相关安排和恭维感谢的话,恨不得直接上去把他揪下来!
没等主持人话说完,许恩慈就看到那男人起身,带着容容耐耐走了!
这时,掌声响起,慈善筹款的拍卖活动圆满结束,而许恩慈那一声沙哑却又焦急的“容容耐耐”淹没在掌声中。
许恩慈心魂都要散了,脚下凌乱,连忙起身追上,好在没忘问出那男人的身份。
凌云酒店的总裁?
是这家酒店的创始人,那应该不会有事。许恩慈一边安慰自己,一边步履匆匆的往指出的方向走去。
直到站在总裁办公室门外,她努力平复心情,抬手敲了敲,但喑哑的声音还是带着不可遏制的一声轻颤,“请问,有人吗?”
“进来。”
听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