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倍百倍的奉还,可你为什么还不来取?
一株梅花,等了二十八年都开了,可人,渺无音信……
【冥安夙(狐尊流绯)】——狐媚万千风流骨,却只恋你恋成颠。
“皇叔还是如此,不止是不见好,朕看着似乎还更严重了。”
南兹皇帝冥安拓和太后驾临宁宫,远远地看着冥安夙手挽酒壶,醉生梦死,还不停地说着胡话,又哭又笑。
从冥安拓当年被冥安夙扶上皇位,至今已经有二十八年了吧?当年他还是两岁半的稚童,而现在,他已经是而立之年了,可他这个皇叔,却是一年比一年癫狂。起初还能帮着他们母子支撑朝局,可到他成年之日,皇叔却是彻底辞去摄政王的位子,终日守在这宁宫里,除了喝酒还是喝酒。
冥安夙发红如火,金瞳翦水,额心的牡丹妖印华美绚丽,眼角的含金血泪更是凄艳绝伦,一副亦神亦妖的魅惑姿颜。人间二十八年的岁月已过,可他,依旧还是当年十八~九岁的少年容颜。
冥安拓蹙了蹙眉,“朕实在是想不明白,皇叔是妖神王尊,又不是*凡胎,怎么还会疯癫?”
太后叹息道:“若非亲眼所见,恐怕哀家也不会相信,神也会疯癫。哎,他这是心疾啊!无论是人是神,竟然都躲不过一个情字。偏偏,他还情深至此!他这病怕是永远也好不了了,除非那位还能再回来。”
“母后说的可是那位创世神祇沧雪大神吗?能让那么多叱咤天下的传奇人物痴情一生,那位当真有那样大的魅力?”
东寮北宇两帝王,南兹一个摄政王,还有诸多世家的家主少主,天下间多少惊才绝艳的传奇男儿,竟都为了一个已经故去的人孑然一身,失魂落魄。
太后眼神迷离,似乎在回忆。
“是啊,那样的姿容风采,倾倒众生啊!当年你皇叔把那位带到这宁宫,保护得极好,哀家只是在带着你来的时候远远的瞧见一眼,哀家那一瞬间就明白了,为何世人都赞她为天下第一的美人,当真是冰肌玉骨,旷世风华。再后来,便是那一天,恐怕整个龙寰大陆的人都忘不了那一天。沧雪大神啊……”
太后拭了拭眼角的泪水,缓缓道:“据说,那位的神祇之相雌雄难辨,圣洁慈悲,比她的凡体还要美丽,可惜,再也不能得见了!”
冥安拓遥望着冥安夙,呢喃道:“冰肌玉骨,雌雄难辨,难道会比皇叔还好看吗?”
太后摇了摇头,“这却是不可相提并论的,也许牡丹与雪花,各有风姿吧!”
“雪花……”人如雪,那会是何种姿态?
两人并不知道,虽隔得很远,他们的谈话还是落入了冥安夙耳中。
他倚在树下,猛灌了一口酒,泪水潸然而下。
“沧雪大人,穹儿……”
手腕上的绳络依旧还是那样鲜红,这是他和千秋在月亮族成亲时亲手做的,上面还缠着千秋的发丝。
他轻轻吻着绳络,迷离地呢喃着:“吾妻……”
说好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说好了会一辈子抓紧她的手,永远在一起,可是,他没能抓住!他把自己最心爱的人弄丢了!
“小夙!”
熟悉的声音恍惚在耳边响起,他缓缓抬头,就看见自己魂牵梦萦了二十八年的人笑盈盈地站在他面前。
“小夙,我回来了!”
他眼睛一亮,含着泪,惊喜地笑开了,“沧雪大人,穹儿!”
他想上去把人紧紧的拥入怀里,却没想到扑了个空,那人已经跑远了。
“不!别走!别丢下我!别走!”
他惊慌地喊着,一路追逐,追到了湖畔,发现那人一袭白衣如雪,正站在湖面上,笑着向他伸出了手,“小夙,我回来了!”
金瞳潋滟,泪水模糊。
他虔诚地跪到地上,顶礼膜拜,就像亘古之前,还是一只小狐狸的他缩着身子,睁着可怜兮兮的媚眼,仰慕地望着那位大人。
“沧雪大人,流绯好想你啊!一千多年了,流绯一直在找你,一直在找,沧雪大人,他们都说你再也不会回来了!穹儿,穹姐姐,你去哪儿了?你说过不会抛下我的,你说过会保护我的,是不是因为我变强了,可以保护自己了,所以你就离我而去了?如果是这样,那我宁愿费尽万年修为,化为原形,永远跟在你身边!”
他一点一点地向湖边爬,满头红发随着他的动作在地上蜿蜒,勾勒出绝美的纹路。
“沧雪大人,流绯来了,流绯愿意永远追随您!穹儿,我好想你啊,我真的好想你啊,你不要走了,不要离开我了……”
终于,到了湖边,他缓缓起身,笑得魅惑人心,一双金瞳含着泪,带着不愿醒来的痴,他伸出手,纵身跳向了湖心。
一个人的人间,太孤独了,这种孤独会把人逼疯。
与其在无边无际的痛苦中活着,终日饱尝着思念的折磨,不如,就在这美梦里去了,得个解脱……
沧雪大人,流绯想你!
穹儿,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