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官一侧,霍长安看她一眼。
她朝他挑挑眉,突想起这人也是知道自己性.别的人,也不敢太“放肆”了,霍长安看着她这样子,似乎很愉快,眼梢翘起丝挑衅。
素珍无暇理会,权非同目光向她,一副似笑非笑的古怪表情让她顿生一丝警惕与紧张,兆廷和他说了“夏家遗孤”的事了吗?
很快,参与议政的几名王爷也过了来,三王爷四王爷、连截连琴都到了。
这两人却没怎么看她,一脸冷漠,连琴甚至冷笑着扫了她一眼。
也是这时,素珍才特别深切感觉到,连琴也不过是平日看似嬉闹,实是连玉的左膀右臂茕。
未几,青龙、明炎初分率侍卫和内侍从内堂走出,素珍一凛,知道早朝马上要开始了。
很快,连玉一身玄色金龙大袍走了出来。他面容沉肃,高高在上,一坐一瞥间,都是帝王之派。
此时的他,素珍无论如何都不能将之和郊外别院里替她脱鞋摘袜微微而笑的男人联想到一起。
不少官员朝素珍看去,以为连玉会提此前案件,对这李大人夸赞几句,但连玉却没有,甚至他没有多看素珍所在位置多一眼。
坐定以后,皇帝眸眼一眯,从銮案上拿起一份奏章,随之缓缓走下阶梯子,在文官一侧立定,将之一甩甩到李兆廷身上。
众臣见状都是一惊,尤以中立派为甚,朝中已风平些天,天子此时却终要向权派开刀了吗呐?
经桂香楼一役,连玉虽得不少中立臣子归投,权相还是大权在握,似乎还不到适当时机。cad1();可见过天子此前手段的臣工,都不敢判断自己所想是否必定正确。
此时,皇帝淡淡道:“李卿,据说这岷山郡知府黄天霸贪脏枉法之厉,草菅人命之酷,已在当地引起莫大民愤。这岷山郡乃大周大郡之一,如今信息却被黄天霸隔绝,还是邻郡其中一县的县官看不过去,才上的书。”
“你吏部管辖各州郡官员调迁任命之事,这封弹劾书首经你吏部,听说却被你扣下,若非高侍郎将之抽出,呈交于朕,倒不知这封弹劾书最终会不会就像从没出现过一样呢?朕思来想去也想不明白,这夏大人任期也快满了,怎么,已经定好接.班人了么?”
连玉看去并无动怒,甚至眼中还敛着一丝轻笑,但一番话却无处不夹着棍棒。他眼梢微微从权非同身上掠过,权非同位于列首,却并没紧张答话,只静静笑看。
那吏部尚书夏艺达虽是权非同门下,此时教连玉轻声一斥,想起那个曾对连玉不敬、已永远消失在朝堂的何赛,浑身一震,立刻跪下道:“微臣不敢!此等大事自须经皇上定夺。”
李兆廷看高朝义一眼,高朝义负手轻笑。
众臣看着,虽心思各异,有一点却是想到一处:作为权非同手下的红人,这位李侍郎今次被推到风口浪尖上了!
素珍替李兆廷暗捏了把汗,她一直不懂,吏部侍郎乃重大职缺,为何连玉还要将李兆廷弄进去,让权非同更添虎翼,此时,心头蓦然一亮,高朝义本来未必不臣服于权非同之势,但夏艺达一退,李兆廷一去,这一山不能藏二虎……这当时看似给了权非同面子,又可阻止李兆廷入主其他各部,他要让这吏部两位侍郎内斗,让高朝义改投自己,因为权非同更看重李兆廷,高朝义自然另择明主,吏部一有甚风吹草动,高朝义便是最好的眼线!连玉这人果真阴险。
此时,李兆廷看去却仍是镇定,禀道:“禀皇上,非是微臣徇私或有甚图谋。cad2();兆廷既得皇上隆恩,进吏部为官,上任以来,不敢怠慢,这些天逐一翻查了吏部各州郡官员资料,是以记得这黄大人上任岷山郡数载,政绩卓越,治水灾,开运河,兴贸易,繁荣整郡,粮赋经年交足。此时,事隔不过一二载,邻县却呈上此等罪证,只怕另有玄机。”
“观那呈弹劾书函之县,并非贫瘠之地,却年年交不足粮赋,是以,这一弹劾,只怕有同袍相斗之嫌。又另这黄天霸……”李兆廷说到这里,向户部尚书黄从岳一揖,方接着对连玉禀报道:“皇上明鉴,这黄天霸乃黄大人之侄。黄大人为官素以清正闻名,这黄天霸既承家训……是以,微臣方才斗胆,将那卷宗先行扣下,待彻查清楚,方向皇上禀报。唯恐此事乃有心人所为,一旦在朝野散播开来,必将扰乱朝廷秩序人心。”
“哦?这黄天霸还是黄大人之侄?”皇帝微微挑眉,若有所思想一瞥瞥向老臣黄从岳。
黄从岳正感激一叹,还礼于李兆廷,见皇帝看来,一凛回道:“皇上,老臣恳请皇上让李侍郎彻查清楚,若小侄确如弹劾书上所报,请朝廷务必严惩;若小侄乃遭受冤枉,还请皇上还其一个公道。”
这黄从岳也是三朝老臣,在朝中极有威望,乃中立一派代表之一,此时情绪激动,却也立得中立一党臣子支持,魏成辉与户部尚书蔡北堂首先表了态,权派之臣亦都陆续表示赞同黄大人。
素珍听着始微松了口气,没想到一波刚平,立下又遇上新一轮风雨。
此次,连玉不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