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陈福随即呵斥一声,“还不赶紧向爷认错?”
无论是念在惠妃娘娘的情分上,还是一同伺候主子爷的情分上,他都不能让锦绣出事,主子爷现在没说话那就代表他在酝酿怒意,在给锦绣最后一次机会!
锦绣倏的抬头看向陈福,心里瞬间有所了然,目光还没移到卫炤身上,她已经双腿发软,扑通一声儿跪在了地上。笔`¥`痴`¥`中`¥`文~
“爷,锦绣不知道阿瑾中了媚毒,不然,不然当时一定及时进去通报,锦绣做错了事儿,自愿去刑门领罚。”锦绣哽着声音,放在地上的双手不停的颤抖。
听到这儿,陈福都恨不得上去打她一巴掌,将她给打清醒了!
要不是刑门的主事仁慈,让行刑的属下手下留情,三十个板子打下来他哪里还有命?好在之后,路瑾那丫头还有点儿善心,特意派人送了神奇的膏药给他,用了不过三四天,他屁股上的伤就恢复了一半儿,要不然他现在估计还趴在床上起不来。
他陈福天天跟随在主子爷身边,那是亲眼看着主子爷长大的,可是那天主子爷就因为他多嘴了几句,便罚他吃三十大板。当然他心里清楚,主子爷不过是吓唬他而已,不为要了他这条老命,刑门的人暗中帮他,主子爷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锦绣到了这个地步还在为自己狡辩,那可是触犯了主子爷的底线啊!这回,他是想帮她一把,也无力回天了。
从窗户外头射进来的一缕阳光被移动的云层遮住,屋子里面的光线骤然暗了下来,压抑的空气笼罩整个房间,迫的人呼吸都有些困难。
卫炤凉薄的嘴角勾了勾,那声音比阎罗王还要冷意十足:“下去吧,凌王府不需要居心不轨的人。(乡)(小)(网)-.com高速首发!”
锦绣猛然抬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话,怔怔的看着卫炤,一张脸比面团锦绣儿还白。cad1();
“爷,锦绣知错,锦绣真的知错了……”她回过神来,趴在地上潸然泪下,连连朝卫炤磕着头。
“既然知错,还不赶紧滚走?”面上丝毫没有因为对方哭泣而动容的迹象,卫炤的声音已经显出一丝不耐烦。
陈福知道主子爷现在正在气头上,一跛一瘸的走到锦绣身边:“听老奴一声劝,快退下去吧。”
陪在主子爷身边这么多年,她的心始终都只有主子爷一个人,她尽心尽力学厨艺,铭记繁琐的礼节,读书识字,都只为了能与爷更加匹配,不求有什么名分,只愿在爷身边伺候一辈子。
现在爷要将她赶出凌王府,她无论如何也要留下来,怎么能就这样离开?不甘心,她好不甘心。
“爷,求求您了,锦绣以后不会再犯,求您不要将我赶出去,要是离开凌王府,那不如让锦绣去死了好。”光洁的额头在坚硬的地面上,一下接着一下的磕着,触目的鲜血顺着伤口沿着鼻梁缓缓流下。
陈福不忍再看下去,再次劝道:“锦绣,听话,先出去吧,惠妃娘娘若是在的话,也不想看到你现在这副样子。”
主子爷从小就只听惠妃娘娘的话,这时候他故意提及惠妃娘娘,希望主子爷能念在惠妃娘娘的份上,给锦绣一些可以回转的余地。
冷峻的目光霎时落到陈福身上,陈福双肩忍不住战栗,屁股上的伤口似乎又痛了起来。
“陈福,你这是在和锦绣一同威胁本王?”卫炤的唇角噙着讥诮之意。
陈福旋即跪在了卫炤面前,身子抖如筛糠:“爷,就是给老奴一万条命,老奴也不敢威胁爷啊,锦绣她今年都二十岁了,在爷身边服侍了整整十年,爷,老奴在这儿求您,念在这些情分上,就饶过锦绣这一次吧。cad2();”
锦绣的泪珠子像断了线的珍珠打在地上,抹了把眼泪,看了陈福一眼,又低下头去。
许久,卫炤垂眸看着他们二人,食指有节奏的在桌面上轻叩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福和锦绣跪在地上,是一句话也不敢多说,都忐忑不安的等着卫炤发话。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二人犹如热锅里的水煮鱼,苦苦煎熬着。
终于,卫炤停止了敲击,冷冽的嗓音沉沉飘来:“这件事情就交给路瑾决定吧。”
就知道他没有那么好的心肠子,一起身儿竟然将烫手山芋抛给了她,让她亲自得罪锦绣和陈福。
说罢,他站起身,睇了眼床上的路瑾,朝陈福唤了一声儿,接着二人一前一后,迈出了屋子。
他们一走,屋子里头的氛围更压抑尴尬了。
路瑾本来只是想给锦绣一点教训,哪料卫炤一开口就是让锦绣离开。锦绣一颗心扑在卫炤身上十年,这对锦绣来说,无疑比死了还要痛苦。
封建王朝女性的这种思想她不明白,但是对于锦绣的这种感情,她却是敬佩于心,一个人无条件为另一个人付出,实在难能可贵。
她并不想要锦绣的命,也不愿意让锦绣更加恨她,方才卫炤已经让锦绣得到了应有的惩罚,那么这样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