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后的紫眸微眯,淡笑一声,这一声笑的路瑾身上毛孔陡然收缩。````中``
“伶牙俐齿。”他收了停在半空的手,“什么路府我不清楚,但你是卫炤身边的人,对我来说就有利用价值,无论你随我还是不随我,都没关系。”
“我是卫炤的人?”路瑾不屑的哼了一声,笑的特无辜,“小王爷你误会了,我怎么可能是那混蛋的人!你不知道他对我有多苛刻,把我当牛当马的使唤,还不给我一点银子,我恨不得扒了他老祖宗的坟!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找就他报仇,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我呀一定会全力帮你。事后咱们将他的银子分了如何?我不要太多,咱们六四分账。”
“……”
“不乐意?那就五五分账吧,这是最低的了。”
“……”
“靠,做人不能太贪心,得了得了,算我倒霉,你四我六,不能再让步了!”
百里寂月被她这番话说的有点头疼,长袖一挥,一阵劲风迎面扫来,刮的路瑾面部生疼:“嘶,你不知道打人不带打脸的吗,毁容了老子赖你一辈子!”
“长得丑就不要随便出来吓人。”百里寂月低眸看着她搞怪的样子,冷冷一笑。
大眼睛高鼻梁樱桃嘴儿,没疤没痘痘的,她哪儿丑了?
翻翻眼皮儿,她好奇的看着他:“小王爷说的极是,改明儿还请小王爷赐我跟你一模一样的面具,向您学习这种牺牲自我的大无畏精神!”
她话里暗藏讽刺,百里寂月怎会听不出来,却也不去点破:“不能为我所用的人,死。````中``.~.给你一天的时间慎重考虑。”
说罢,他转过身,朝账外走去。cad1();
“喂,能不能解了我身上的绳子?”
直到身影从帐帘消失,她都没得到回应。暗骂了一句,靠在草堆上,开始思量着逃出去的方法。
澜沧河铁骑军大营。
慕逸容站在账外,双手负于身后,望着那结了厚厚一层冰的长河,好看的眉毛微微蹙着。
阿瑾,已经过了大半日,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静立了片刻,他伸手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笺,上面的毛字好像螃蟹爬出来的,可他一点儿也觉得丑,反而像极了那少女,可爱有趣。
突然,一名铁骑兵匆匆跑上前来,眼中尽是激动之色。
迅速将信笺藏回袖中,慕逸容肃了神色:“何事?”
铁骑兵单膝跪在地上,大声道:“禀大将军,杨参将他,他回来了!”
慕逸容紫眸一凛:“带路。”
“是,大将军!”铁骑兵立即起了身,匆匆走在前面,领着慕逸容绕过好几间帐篷,来到军医的帐篷中。
铁骑兵忙替慕逸容掀了帐帘,慕逸容朝他点点头,弯身走了进去。
此时杨熊正躺在地铺上,胸口和肩膀均被军医绑了一道道纱布,见慕逸容进来,杨熊撑着身子就要爬起来。
慕逸容立即上前,扶了他一把。
杨熊胸口微微起伏,脸上还沾着点干涸的血渍,一双眼睛微微凹陷,与先前相比收瘦了些许。cad2();
“三少,属下无能。”从慕逸容的怀中挣脱,杨熊跪在了他面前,男儿泪竟落了下来。
慕逸容见他这番模样,心下怔然,忙伸手欲将他扶起来。
可杨熊就是不肯起来,执意跪在地上,将头埋的很低:“阿瑾,阿瑾她被百里寂月抓走了!”
回想昨夜,阿瑾将他留在山洞中,独自出去将敌人引开,而他却只能躲在洞中眼看着她被他们捉走,却无计可施,杨熊心中的愧疚感愈加强烈。
慕逸容一瞬失神,心口某处好似被人揪了一下。半晌,终于回过神来,对杨熊道:“阿瑾这么做不仅是为了你,也是为了卫国的江山社稷,不必自责。你将消息带回来已是立了大功,这些天就在这里好好休养,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和凌王殿下就行了。”
杨熊抬了头,已收了泪,定定看向慕逸容,点了点头。
二十万大军,他们应该如何应对?这件事情,必须尽快传达给卫炤和当今圣上。
慕逸容安慰了杨熊一番,回去后亲自写了几封信放于数只信鸽脚上,让这些信鸽从不同路线将信笺带往京师。
京师之中,暗藏锋机。
当今圣上卫辕清端坐于金銮殿之上,脸庞瘦削,眼眶四周一股黑气萦绕,显然是久受病痛的折磨。可这一点儿也不影响他的君威,双手搭在扶手上,精锐的目光朝堂下种官一扫而过,眉峰之间挤出一道沟壑。
“朕虽病入膏肓,可这把老骨头还没死透,你们却暗地里斗得鸡犬不宁,这王位你们就这么想坐上来?”
堂下众人听罢,心中猛然一惊,纷纷埋低了头,连大气都不敢喘。
谁不知道,当今圣上最厌恶的就是结党营私,拉帮结派,皇子大臣之间暗自残斗,原本以为他们都做的极为隐秘,没想到因为生病常年在宫中歇息的君王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