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雨已经停了,只是那冷飕飕的风刮到脸上格外刺人。
歪了下脑袋,她突然走到李秀前面,面朝着酒瞳男子,笑着摸向下巴:“哟,原来你就是那个人见人厌、花见花衰、车见爆胎,专门玩铜钱的大神棍?”
眯了眼,他问:“你是什么东西?”
想了想,她一脸严肃,摇头叹气:“枉我这么夸你,连我都不是认识了?”
他愣了下:“你认识本尊?”
水汪汪的眼珠子滴溜一转,她抬起袖子擦了擦眼,一脸悲怆。
“国师大人,您还记得那年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
“嗯?”他盯着她,目光复杂。
李秀微微惊讶,轻呼了一声:“阿瑾!”
路瑾埋在袖子里的嘴角微微抽搐,没有回应李秀。
凌厉的风打到她脸上,酒瞳国师轻哼一声,如鬼魅般来到她身旁,一掌挥开她的袖子,紧盯着她的眼睛:“本尊可不记得什么大明湖畔,什么夏雨荷。想在这里拖延时间?”
“拖延时间有什么用?卫炤那贱狼又不会派救兵过来。”
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子:“有趣有趣,本尊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这么骂凌王的。”
敢情这厮跟卫炤真是对死敌。
“那个臭面瘫,老子提都不想提他。倒是你,当年大明湖畔咱们一见钟情,我还替你养了个娃,你怎么就狠心抛弃咱们母子了呢?”
国师眉角跳了两下,倏地将身子倾向她,一双酒色的眸子分外阴寒:“疯女人!”
“唔,我就喜欢你这霸气的样子。cad1();”说着,她爪子一伸,不要命的勾上他的脖子。
“不知死活。”
轻轻吐出这四个字,他朝她劲间吹了口气,眼里尽是杀意。
路瑾挤挤眼儿,笑着道:“你想要我的命?”见他不说话,她继续道,“你要是想要的话你就说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要我的命呢,虽然你很有诚意的看着我,可是你还是要跟我你想要的。你真的想要吗?那你就拿去吧!你不是真的想要吧?难道你真的想要吗……”
“闭嘴!”
被那双酒色瞳眸注视的发毛:“说完最后一句话就闭嘴,随便你怎么杀都行。”附到他耳边,轻声道,“以后你就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了。”
说完,她眨了下眼睛,一直搁在腰间的另一只手出其不备猛然抬起。
“砰砰——”
“嘶嘶——”
霎时间,周围烟雾笼罩。
蓑衣人纷纷失去了方向,在烟雾中大吼:“大国师!”
“小酒儿,你雨荷姐姐下次再陪你玩,别想我!”
清脆如莺的声音在浓烟中回荡,一只小爪子在国师脸上捏了两把,又一脚踹向他下面某处,“拜拜,后会无期。”
浓浓的烟雾中,蓑衣男们个个面部灼痛,眼泪稀里哗啦往下流,国师大人更是流的一脸眼泪鼻涕。cad2();
待烟雾散去,哪里还有那两人的影子?
蓑衣男们围成一圈跪在国师大人面前,个个歪嘴斜眼,哭的跟个娘们儿似得。没有命令,他们不敢抬头,也没脸抬头。
“收队!”国师大人将帽檐拉低,兀自上了马背,一声不吭的策马前奔。
骑马打前的路瑾嘴里叼着根草杆儿,双手抱在脑袋后面,笑嘻嘻的回头看向李秀。
“怎么样?我这催泪弹的威力不错吧。”
李秀一边用沾了水的布巾擦眼,一边苦笑:“李某平生第一次哭,还是被你弄哭的。”
吐了嘴里的草杆儿,路瑾不满了:“你出生的时候没哭过吗?怎么能叫第一次哭呢?再说了,我这不是万不得已吗,不然怎么也舍不得拿出这宝贝啊。”
摇了摇头,他不再说话,现在总算明白为何殿下要他带上这丫头了,这丫头看起来狡诈滑头,其实是这次行动中最大的保障,即使他不明白她使出的那些古怪玩意儿,也摸不透她的所思所想。罢了,他李秀本就不是那种喜欢费脑伤神之人。
他将手中的一壶酒扔给她。
“今晚不能休息,需速速赶往峦疆,明日晌午应该就能到了。”
她接到手中看了眼他嘴唇碰过的壶口,眼梢微挑。
“你说咱们这算不算间接接吻啊?”
李秀微愕,尴尬的咳了声,伸出手去。
“对不起,我一时忘了男女有别。”
一路上的经历,他们也算是生死患难了,况且李秀这人斯文有礼,脾气好,相处又容易,她已经将他当成了朋友。cad3();人在官场混,多结交个朋友对自己就多点用处。
黑白分明的眼睛盈着笑意,她并未将酒壶还他,仰头灌了一大口。
“跟你开玩笑呢,咱们也算是生死患难的哥们儿了,你还当真介意?”
看着她耀眼璀璨的眸子,他微微失神,手抓紧了缰绳,大喝一声:“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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