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进屋,乔漫收拾完不知不觉走到窗口,目光投向遥不可及的远方。
从36楼往下望,远处桥上的人和车比蚂蚁还要小。
身后响起疲惫的声音。
“去给我放洗澡水。”
席天擎伸手扯开领带,脱下西装往边上一丢。
她闻声转头,正好看见他骨节分明的手在解扣子,一颗一颗的解,健硕的线条很是深刻。
她脸颊一烫,微微低下头应道,“是,席总。
”走了几步突然停下来,转身,一下撞进双喜怒不行于色的眼睛里。
“我又叫错了。”叫一个向来陌生的男人作老公,她实在还不习惯。
“就算是演戏,你也要从现在开始麻痹自己。记住,婚姻契约没结束之前我是你男人。”席天擎没有不悦,声音还算纵容。
她语调清冽,像水一样干净,“好,我记住了。”
说完这句就快步钻进洗手间。
三年前席天擎碰巧从流氓手里救下她的时候,她狼狈的像条狗。
如果没有席天擎,说不定她早就死了。
她很清楚,在这个男人面前永远只有听话的份。
浴缸里的水哗哗的流,没多久就放满了。
她伸手往水里一探试完水温,就出去叫席天擎进来洗澡。
“水温我试过,可以洗了。”与其叫错,这次她干脆没有加任何称谓。
席天擎捧着咖啡的手停滞了下,抬头,目光中从深邃转为戏谑,“进来伺候我洗澡。”
她愣住了,还没完全反应过来,高大的身躯已经从身边擦过。
他刚刚说什么?伺候他洗澡?
乔漫定在原地好久,手也不自觉的冒出细细的汗。
内心争斗了很久才往洗手间走去,每迈一步都如履薄冰。
脑中电光火石的划过很多萎靡不堪的画面。
心里一紧,没注意到脚下,进洗手间不久就不合时宜的一滑,整个人都扑向了浴缸中的男人。
更令人难堪的是她竟稳稳抓住了他的某处。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等她松开却已经来不及了。
席天擎吃痛,英眉轻轻一蹙,低咒了声,“你惹到我了。”
干脆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整个人都扯进了浴缸里。
水快速渗透了她薄薄的雪纺上衣,黑色的文胸在他眼底若隐若现。
他脸色阴了阴,淡淡说了句,“今晚陪我。”
乔漫的眼眸猛得一提,却最终平静回了句,“好。”
“自己脱。”
乔漫的身子一颤,低着头迟疑的很久,缓缓的伸手解开上衣的扣子。
解到第二颗的时候她的手突然被按住了。
席天擎暗自凝着她,“既然好,你的表情为什么写着不好?”
她迟疑很久才开口,“有多少女人想往挥金如土的席天擎身上靠?她们都觉得自己能成为最后一个,每次都是失望而归。我没钱没背景,长的也不及她们漂亮,没那种自信成为你的最后一个。答应你只是为了报恩,所以不管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不会拒绝。”
她说的是实话,就像当初席天擎急需一个已婚男人的身份。
他拿出一纸契约,她甚至没有看上面的任何条款就刷刷签下自己的名字。
当一个女人连婚姻都能奉献出来的时候,还有什么不能舍弃?
席天擎盯着她,眼底划过一丝惊叹。
松开她的手,他沉沉地说了句,“我好像今天才认识我的妻子,你比我想象中更理智聪明。”
她看着他,没有说话。
席天擎摆摆手,“好好睡一觉,我等等睡沙发。出去吧。”
她一怔,不可置信地问,“不要我陪你了?”
席天擎抬手轻轻绾着她被打湿的发,声音低到极致,“我从来不缺女人。”
说完,他从头顶的毛巾架上扯下一条浴巾递给她,“还不出去,你要再待着,我可能真会辣手摧花。”
“谢谢。”她湿漉漉的从浴缸中跳出来,扯过浴巾落荒而逃。
不曾想席天擎竟然真的窝在沙发上一晚上。
对他,似乎也有了新的认识:风流但不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