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深深,怜人何处。举步维艰,谁知心痛。
华灯明耀,照亮路人。与谁无关,背影悲凉。
刚下车,没走几步,沈鋆便发觉心口痛的要紧。这下可是犯了傻,今天走得匆忙,药忘记带了!
焦头烂额,一药难求。若无这药,性命堪忧!
顾不了这么多了,捂住心口,急急忙忙往学生公寓赶。
这时正是晚间最为繁华的时候,当然是局限于大城市的中心。而这所百年名校,校园里却是一片冷清,除了几对情侣在树下亲亲切切,耳边嘶语,放眼望去,还有谁在这里闲逛?
路上人少,没有谁可能注意到身边一个急匆匆的身影。
沈鋆捂住心口,身上冷汗不断,终于抢在发病前的半个小时之内把药吃到了。
好险,好险,真的好险。
服过药后,身子一软,坐在椅子上。
仍旧跳动有序的心跳很清晰的告诉沈鋆:他没事。
可是仅仅只是这次,下一次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出门忘记带药,是病人最大的禁忌。
沈鋆自己也清楚,自己的身体跟别人的有很大的差别,从他一出生就要接受这样残酷的现实。
不能到处乱跑,不可以进行剧烈运动,只可以静静待在家里。
这么多年来,都是父母找老师上门给他辅导。如果不是为了将来可以顺利接手家族企业,认识更多的人,估计这辈子都是在那个笼子里呆着的呢。
沈鋆不想去想这些,过后只是自嘲一笑,自己的身体他很清楚。这么多年都是这样过来的,有什么关系吗?这四年,可以有什么改变呢?
放开捂住心口的手,不小心把衣领上第二颗扣子弄掉了。弯腰捡起那个纽扣,恍惚之间想起那柔美的侧面,那一瞬间的心跳多了一拍。
自己是在想她了吗?
怎么可能呢?握住那颗纽扣,沈鋆不再去回忆今晚发生的一切。
就这样静静地坐在椅子上。
可是这个时候的沈鋆并不知道,衣领上第二颗纽扣代表什么?
那是离心脏最近的位置。
如果一个异性得到它,谁就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和这个纽扣的主人一起的幸福。
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只觉得自己阖眼休息很久。
黎志珩已经回来了。
是他沉重的脚步声把沈鋆弄醒了,回来的时候气喘吁吁的,不知道刚才忙了什么。
这个样子,真是有损他平日的形象呐。
沈鋆还没有开口说些什么,黎志珩就迫不及待地说了一大通:“我说,沈鋆,你跑去哪里了?知不知道所有人都在找你?知不知道那个烂摊子很难收拾的啊?你这样一走了之,将我置于怎样的状况啊?”
黎志珩最受不了就是沈鋆现在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自己可是花了很多时间布置饭宴的,这个家伙倒是好,一下子就给搞砸了。想想,他的肚子都是饿着的呢。浪费他的心意不说,这个人还把剩下的事都给他处理。好兄弟也不是这样当的啊,什么都给你收拾干净,可是当事人却这么有闲情逸致的打盹!?
真是太不公平了,这个世界该是凌乱了,为什么他这么命苦,跟这个人做兄弟啊!
苍天啊,谁可以告诉他!
沈鋆只是平静地听完他的咆哮,然后回想今晚的事,确实自己做得有点太过了,没有考虑他的想法。毕竟是他好心准备这样一次饭宴招呼大家,都因为自己搞砸了,心里不爽也是应有的。
可是听见他撕心裂肺的怒吼,沈鋆很不满地假装理理头发,抛了一记白眼给黎志珩。黎志珩白白地受了一个白眼,怒火急剧上升,很没形象地大叫:“沈鋆,你是什么意思!”吼吼,这家伙还有理由了,自己好幸苦地给他善后,居然收到的是白眼!连感谢都没有,还是满脸的不屑!朋友也不是这样当的!他黎志珩可不是好欺负的主!
“你先听我说,”沈鋆收起那一副听得很无奈的表情,变得正经起来:“首先,这饭宴是你准备的,也就是你拉我去的。其二,你明明知道我对萧瑜没有好感,还让我们一起参加。第三,这件事最糟的地方就是这次是为薛昊的接风宴上``````”
沈鋆一件一件地把事情分析出来,抽丝剥茧,来龙去脉就变得明朗起来。
可是黎志珩听来,却是另一番感觉,这家伙不感谢就算了,还把责任都推回给他。拳头兀的握紧,青筋突起,满脸涨红。
犹如一头暴怒的狮子。
沈鋆突然间停了下来,看见黎志珩紧握的拳头,意识到黎志珩已经发怒了。
而在另一边,姜雨墨在回宿舍的路上。
心里还是在想那个奇怪而又陌生的男人,这个男人怎么看,都是仪表堂堂。为什么脾气却是这么暴躁?仅仅是几句话就把他激怒了,短短时间内怎么可能把一个人气成这样啊?
她姜雨墨有那么难相处吗?挠挠后脑勺,不明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