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睁开眼睛的顾铮,现如今只想将裤腰带解下来,直接就吊死在这棵歪脖树之上算了。
这位委托人,得罪谁不好,去得罪刚才的那位睚眦必报,心眼并不算宽广的小僧人。
这下顾铮可算是知道这委托人明明有再来一次的机会,却怎么也不自己来的原因了。
就笑忘书加上委托人两个人的能量,才将将能把他顾铮送到已经得罪了这位主的时刻。
这是实在没辙了。
委托人这是打算,死马当成活马给医治一下试试啊。
只觉得晦气的顾铮,毫无形象的往石头上一坐,心中只剩下一个句子:完了,全完了。
你这人怼天怼地,怼官怼匪,我顾铮全能给你圆回来。
可你怼了未来的皇帝老儿不说,还净用对方最不喜欢听的词语。
什么小乞丐啊,什么臭要饭的啊,什么瘟疫鬼儿啊,要多扎心有多扎心了。
这要是光是言语上的侮辱也就算了,这谁还没有个年少无知的时候呢?
可是偏偏这位委托人,还在作死的大路上越行越远,到了后期是拉也拉不回来了。
这皇觉寺原本吧,只是这徽省里边的一个小庙,虽不是那上百人规模的大寺庙,但是也受到这一片百姓的供奉。
穷是穷了点,可是除了没有庙门,受到的布施也足够养活这庙中的七八口子的师兄弟的了。
可是这个小庙,它偏偏就赶上了不好的时候。
这时候正是原朝的末年,最最民不聊生的时候。
上边的苛捐杂税不少,最可怕的还不拿南人当成人看,一头驴,就能抵得上一个南人的价值。
这些原人贵族们,欺压起贫民百姓来是一点都不带眨眼的。
就仿佛南人和北人不是他们统治之下的百姓,反倒像是什么低等的贱民一般。
毫无人权可言。
如果是这样也就算了,能有口饭吃,老百姓也就忍了。
可偏偏这凤阳县这周围的多个乡镇,竟是在酷夏炎炎中齐齐的爆发了旱灾。
连年的赤地,让南人们连饭都吃不上,饿殍遍野的乡村里,尸体这一多,就变成了瘟疫。
这一下,死的简直就是成了鬼镇,从那里逃出来的人们,也只有行乞这一条路走。
可是这一行边走边行的乞儿当中,还偏偏有那大毅力的孩子,愣是凭借着邻人的一个信物,从村里一路寻到了这皇觉寺,直接就找到了这个寺庙的主持僧,也是委托人的师傅的身边。
将这个代表身份的信物往主持的身边这么一递,就算是寻找了亲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