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叫老程，自己说是京都的来客，但是沉寒却从不记得京都有这么一位高手，但是既然他能力在自己之上，一味提问也是不合适。

沉寒坐在洞中，突然觉得屁股被什么硌到了，站一起看，竟是骷髅。

“不知程先生此次前来是为了什么呀？”

程先生没有回答，他盯着肖且行：“刘兄最近过得好吗？”

“我送了他几两银子，他过得还不错。”

“想当初我与他约定……唉，一晃都多少年过去了，时间过得真快啊。”程先生眯着眼，似乎在追忆什么。“落日桥头，昔人两别，谁忆前朝黄粱梦？”

“我有一事不太明白，还请问程先生。”肖且行说话还是改不了愣愣的习惯，所以听起来一会儿在赶，一会儿又说得很慢。

“你说。”

“我本想通向开门，然而为何这条路，走的却是死门？”

“你是从哪里进的？”

“艮宫位。”

“艮宫位？这里有墓地？”

“嗯？先生不知？”

“我听说墩头山有问题，就来了，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们，不过，赵然我已经安全送走了，你们去追估计也是追不到了。”他打了一个哈哈，“不过，要说这设计，也确实离奇，你看这洞顶，虽然都是岩石，但是石头的材质明显是东吴的大理石，说明整个洞都是人造的，然而种在这上面的树，有的已经有上千年的历史了，似乎比这洞开凿的时间还要早，如果说这是后来移植的，但是我一路上碰到的机关，却是出自近人之手，有一个，刘文水还参与过制作。”

“你是说唐虞的七十二疑冢？”

“没错，其中的十六锁甲兵，九步穿云阵都出现在这里。可是当初动工的时候，我并没有听说唐虞在北梁內境曾经建造过疑冢啊，何况一个西凉王，将疑冢建在北梁也没有用啊。”

“不，不对，这是东吴的墓，不应该是西凉的墓。”沉寒看着洞底路旁死去的尸体，“西凉乃是左衽，而东吴人习惯右衽，所以有披发左衽之说，也就是说，国家独立时衣服领是朝右的，而你看这些骷髅身上的衣服。”

“衣领向右的？”肖且行一阵翻看。当他翻过一件衣服，竟然发现里面还有更为破旧的衣服碎片，“这……是怎么回事？”

“有人把这些骷髅的身体又重新包裹了？”沉寒有些尴尬，原先的推测似乎有些行不通。

“这些衣服太破旧了，已经看不出年代了，更别提什么左衽还是右衽，倒是这个重新包裹的人别有用心，也不知道此举是何用意。”程老先生捋一捋胡须，“这个洞中，好像分不清年代啊。”

“岂止是年代，连整个历史，都被搅混在一起。西凉，东吴，北梁的关系，都牵扯不清。”沉寒皱一皱眉，“这个，有没有点像混沌？”

所谓混沌，是指五国争霸以前的岁月，那时没有相对的国家界限，文明程度也比较低所以那时不论是国籍还是时间，鉴定的概念都是相对模糊的，就如同这个洞穴中所见的一样，时代，国家混杂在一起。

“是有点像，但是这分明是五国争霸时期的墓，不可能是混沌时代的。”程先生眉头一抬，眯着眼，“不过，仔细一想，还是能找到一种可能。唐虞虽然留下了很多墓，但是他本是一位出色的盗墓家，如果这里真的有墓的话，不排除这里曾经被他盗过，像他这样性格古怪的人，即便给这些人穿上衣服也是不足为怪的。”

“那接下来往哪里走？”沉寒虽然机敏，但是在这种地方，还是一窍不通，他还有些不放心程先生，不知道他来此的目的，所以往肖且行那边靠了靠。

肖且行摇摇头，表示自己从父母那里学来的那点知识在这种复杂的地方并不很管用，他又看了看程先生，既然他对老头子表现得很尊敬，自己还是有理由信任他的。

“这些机关，大部分我都遇见过，多多少少知道些破解之法，还请两位跟在我后面，不要走失。”程先生倒是很有自信。

走了一会儿，肖且行发觉这是他与沉寒两人原先来的路，心中有疑问，但是没有说，终于走到头，发觉又回到原地，心中纳闷得紧。

“怎么会？这里的路呢？不可能就这样断了啊，难道墙上有什么机关？”程先生一脸不可置信。

“程先生，实不相瞒，这就是我们两个来时的路，我……”肖且行终于还是说了。

“什么？你们是从这里进来的？不可能！你们从死门进来？”程先生无论如何不肯相信。

“死门？这明明是惊门啊。”肖且行显得不可思议。

“不，不对，肖大哥，你看，这里的地面，干松平整，而我们原来来时，是一片血池。”沉寒点出了问题所在。

肖且行指着头顶的树根：“可是你看，这就是我们进来时的那棵树，就算其他都改变，树根的外形是不会变的，除非这棵树会走！”

“这也不一定。奇门遁甲中有一种机关是可以让八门的位置改变的，如果他将血转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