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寒的剑很锋利,一剑刺中赵然的左臂。
“小寒,你干什么?”肖且行问。
沉寒没有理睬,他看着赵然:“你是谁?”
“我是赵然。”
“我们都没有见过赵然,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是赵然?”沉寒收剑。
“凭什么?”马上的女子捂住手臂,“我还要证明我就是我么?”
“你不觉得太巧合了么?或者说,”沉寒摇摇头,“我总觉得你是在有意等我们。”
“你有什么证据么?”女子在马上坐着,“如果我死了,你们北梁不会好过的。”
“我不需要证据,我也不用担心北梁,南宫西塘这个人是死是活与我无关,她的国家是存是亡也与我无关,但我带着一个身份不明的人,会对我的性命有威胁,这就与我有关了,不管谁死,我是不想死。”沉寒在马下拉住缰绳,“你到底是谁。”
“你真的觉得我不是赵然?”
“我只是觉得你的话有点多,饿了很久的人,不急着吃饭,反而告诉我们这么多东西?你到底是有意透露,还是根本就是想让我们按照你的计划走?”
“我可是在跟你们去赵州府,怎么就变成是我的计划?”
沉寒歪着头,不解地看着她:“跟着我们走,难道不是你的计划吗?”
“那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行不行?”
“不行,你要是去报信,计划就会改变,我不能放走你。”
“我真的是赵然。”她盯着手中的饼,“相信我,我真的是赵然。”黯然垂涕。
沉寒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总觉得有问题,但是又说不出来,他不知道该怎样继续问下去,只是觉得即便是再强硬下去也问不出什么结果。沉寒不是心慈手软的人,但是看少女的神色,他总觉得少女不再说谎,他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勒住马缰,停下来。
“你的使节在哪里?”出使别国,使节是必须的。
她摇摇头:“刚入北梁,使节便失踪了。”
“那么没有一点东西能够证明你的身份了?”
“应该是。”
沉寒咬着牙,他忽然发现自己有些不忍。久了,松开:“现在我找不到杀你的理由,但是我不希望接下来会有。”
肖且行就这样站在一旁,连一句话也没有插,他不觉得沉寒做错了什么,或者说他缺少人与人之间的信任。行走江湖,敌人与朋友并不是绝对的,除了那些生在血脉的信任,仍何人,都不值得完全的相信。所以如果照他的性子,或许少女就死了。
“那么现在我是谁?”少女问。
“如果相安无事一路能到京都,那么你还是你的赵然。”没有回府,他依旧向前赶路。
马蹄声哒哒,就象是什么暗示,或者是一种未知,太阳在慢慢沉下去,无声的气场沉闷得惊人。
天黑之前,沉寒转上了大路,在一座叫“南浔”的小镇住下,一碗烧鸭,一碗红烧肉,,三碗白米饭,肖且行另添了两碗,沉寒添了一碗,赵然只吃了半碗便欲离开。
店中进来了一位黑衣人,压着长帽。
正对着沉寒的桌子,却背身坐了下来。
没有点下酒菜,只是叫了一壶酒。干枯的手指握住木质酒杯,悄然喝着酒。
肖且行的眉头皱起来了。他的屁股已经微微离开了凳子,如果仔细看时,会发现他是半蹲着的,那种随时准备一跃而起的状态。
沉寒的手放在肖且行手上,斜了斜眼睛,示意不可。然后拇指用力一按。只见肖且行思量了一会儿,慢慢伸出三根指头。
三成胜率。沉寒点点头。
这几天经历的事情太多了,虽然放在平时,他决计没有这样的疑心,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如此高手恰好出现在这个小店,难道也是巧合么?有些事,一旦巧合多了,那就是必然,倘若这也是一种必然,沉寒不知道这个黑衣高手接下来会做什么。
但是沉寒还没有来得及想完,黑衣人就给出了他的答案。就在赵然起身的刹那,黑衣人反身抓住她的肩,暴退三步,另一只手只是一吸,店门,连同窗户一并关上。
星星点点的吃客似乎见惯了这种打架的场面,逃离得不紧不慢,最后一个离开的,还不忘从后厨的麻袋中捧出一手的花生。然后顺手关上后门。
果然,这里的桌椅都有断裂的痕迹,显然是后来拼凑上去的。只是这次,比试的双方中多出了自己。
“阁下是谁。”肖且行不自觉地站在沉寒身前。
“死人,不需要知道我是谁。”
“那你可知道我们是谁?”
“我不需要知道你们是谁,跟她在一起的,都得死。”
“那她是谁?”沉寒问。
黑衣人沉默了:“你不知道她是谁?”
“赵然?”
“哦?既然知道,那么,”黑衣人停顿了一下,“去死吧。”
真是赵然?沉寒与肖且行两人心中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