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赢家。而输了的人是我,输得体无完肤,狼狈不堪。
刚刚尝尽丧子之痛的宇铭渊朝我走了上来,他身上的尸水激荡不息,似乎也在映衬着自己杂乱而且悲痛的情绪。
“杜明,启寰因你妻而死,你妻因我儿中计踏入极乐净土,可启寰偏偏在临行前告诉我,让我切莫与你为敌。我不能说自己不痛恨于你,可我得答应我儿子的遗愿。”
宇铭渊的声音很是沧桑,给我的感觉就好像真的成了一个垂暮的老人,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他回头看向了身后诸多的鬼墓门人,眼神里满是悲伤。
“我答应了我儿子,不与你为敌。可如果你想为你的妻子复仇,等我们从罗布泊归来后,鬼墓门上下随时奉陪。”
对于宇铭渊的这番话,我不曾做丝毫回答,我跪倒在地上,身体剧烈颤抖着,许倩的离开,给了我太大的悲痛。
宇铭渊不曾再与我多言语,他蹒跚着转过了身,无力的朝着诸多鬼墓门弟子摆了摆手,随后缓缓离开了朽冢岭,在一艘艘摆渡船的接送下,消失在了那片逆水泊。
“今日之事,超乎所有人预料。可杜明,本尊希望你暂且搁置恩怨,以大局为重。待到从罗布泊归来,你若想向本尊复仇,本尊也同样恭贺大驾。”
段诛魂也明白,此时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他的语气之中流露出了一丝无奈,却也朝我如此说了一声,随后整个人化作了阵阵阴气,消散当场。
是的,许倩归入佛间,并非只是宇启寰一人的事,宇铭渊,沉千帆,段诛魂,他们都是这件事情的参与者,而这一切他们逃脱不了干系。
宇铭渊走了,段诛魂走了,唯有阴棺门人此时仍在,因为我现在所身处的,便是阴棺门的山门。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暂时收敛了因为许倩离开而带来的悲痛,我抬起了头,看向了沉千帆。
朽冢岭周围的草木此时纷纷枯萎,浑厚的生命力量正朝着沉千帆身上汹涌而来。
在这草木的生命力量的涌动中,原本佝偻宛若垂暮的沉千帆,身上重新生出新肌,逐渐回归到了自己原来的模样。
“沉前辈,我们什么时候去罗布泊?”
我努力让自己不再去想关于许倩的事情,朝沉千帆如此问道。
“万事俱备,何时前去,在于你。”
沉千帆朝我如此说道,他挥了挥手,在场所有阴棺门人当即会意,纷纷返回了各自的木屋,给了我们一个空间。
“罗布泊究竟隐藏了什么东西?你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了?”我朝沉千帆问道。
“在那儿,我们可以净化身上缠绕了数十年的诅咒。与此同时,罗布泊中还隐藏着一股足以毁灭整个阳间的力量,六十年前那股力量为我们所封印,而今时隔多年,这股力量即将重现。如果你想以大局为重,还请现行搁置争议。”沉千帆如此说道。
我当然不是那种不顾大局之人。许倩可以为了阳间大义而自甘归于极乐净土,而我为了大义,暂时抛开仇恨又有何不可?
我点点头:“到时候,如果我们还能活着从罗布泊归来,我希望你能履行自己刚才的承诺。”
“如果来自罗布泊的隐患能够根除,本尊这条命交给你又有何不可?”说这番话的时候,沉千帆显得不曾有丝毫犹豫,仿佛对于自己的生死不曾有任何在乎。
对此,我不曾再言语,而沉千帆的周围也萦绕起熊熊黑气,随着一阵清风吹过,沉千帆的身影已经消散当场。
沉千帆也走了,诸多阴棺门人也回到了各自的屋子中,我怅然若失的看了一眼头顶的月光,随后目光缓缓转移,看向了一直在我身旁,却一直不曾言语的沈冰瑶,瞳孔瞬间猛缩。
此时,沈冰瑶看着我,她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丝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阵阵晚风从她的身边吹过,撩起了她长长的头发……
“沈冰瑶……你这是干什么?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