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倩……
看到许倩终于已经醒来,我的心里随即露出了一丝欣然。
是的,许倩终于醒了,我强行支撑冥鬼形态的气力在这一刻突然泄去,那一道道的黑色火焰当即尽数收敛与我的身体之中,而我也随即恢复了自己原有的模样。
化身人形的我,一股前所未有的剧痛感顿时传遍了我的全身。之前沉千帆和宇铭渊留在我身上的创伤还在,而我的肉身,在这一刻开始继续沦为溃烂。再加上催动那一滴水消耗了我大量生命力量的缘故,一股浓浓的疲惫感与虚弱感袭上了我的心头。
我的两腿一软,就要摔倒在地,可许倩随即伸出了双手,扶住了我,与此同时,她的目光看向了梵心。
“阿弥陀佛!”
梵心喊出一声佛号,一道道金色的佛光从她身上洒落而出,笼罩在了我的身上。
梵心是为真佛,她的佛法甚至还要强于肉身佛济德祖师,在她的佛光照耀下,我体内的尸毒开始尽数净化,那一层层溃烂的皮肤也重新生出新肌,一股浩瀚的生命力量随即从我的身体内升起,让我的身体在短时间内得以迅速恢复。
“多谢……”
我双手合十,朝着梵心如此说道,可她与许倩本为一体,有着与许倩相同的模样,我实在无法说服自己以女菩萨这一名号来称谓于她。
梵心微微点头,不曾多言,她的目光随后落在了一旁的彼岸身上。
而彼岸的目光此刻也从我的身上挪开,看向了我身旁的许倩,许倩脸上始终带着那一抹静谧的笑容。
“彼岸,你的不甘心最后又能换来什么?我很羡慕你,长存了这么多年,阅尽旁人前世今生。可怜如我,在这漫漫岁月长河中,却不知道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只不过此次我们三人重新相聚,倒是让我忽然记起了一点点。”
许倩的这番话,是说给彼岸听的,可她说这话的时候,却是看着我的。
“哦?你记起什么了?”彼岸朝许倩问道,眼神里流露出一抹丝毫不曾掩饰的敌意。
许倩没有理会彼岸,她目光温和的看着我,露出了一丝微微的笑容:“杜明,你在菩提树前的一滴眼泪,让我佛根中断,让我陨落人间,让我化身成魔。你是我的执念,也是她的执念。”
佛、人、魔,许倩所说的,不正是梵心,她自己以及彼岸吗?
难道说,眼下本为一体的她,此时被一分为三,全是因为我前世的缘故?
我很是困惑地看向了许倩,而许倩的注意力已经不再集中于我身上,而是看向了彼岸。
此时,彼岸的双眼中流露出一丝灼热:“既然你我均以杜明为执念,那么,你更应该与我形魂融合。”
随后看向梵心:“梵心,你本为我心,而现在,我已是无心之人,你本心向佛,我也不指望你是否愿意回归本体。可红尘之事,也不是你这个佛家之人所能掺和的,你哪里来的,你哪里去,阳间不是你所能待的地方。”
“可阳间也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你的归宿终究是阴间。”
许倩说道:“你若与我形魂合一,你的道行远远强于我,我的意志将为你所控,届时我又何处是从?而你本为我之恶念,心性杀戮,你若来到阳间,难免涂炭生灵,届时,我将成为阳世间的罪人,试问我又如何答应你?”
“如此说来,你是不愿意让我如愿以偿了?可我如果强求,你又能如何?”彼岸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蔑笑。
“我不知道你与杜明在前世究竟有何纠葛,可我只知道杜明这一世的眼中只有我,你即便得到了我的灵魂,也注定无法得到杜明,甚至假以时日,他还会想尽办法将你肉身从灵魂中剥离,如果我这样说,你信不信?”许倩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自信的笑容,朝我如此说道。
对此,彼岸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迟疑,她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看向了我。
许倩所言,也同样是我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许倩终究是许倩,她的肉身也好,她的佛心也好,经过千百年的隔阂,早已成为了不相干的陌生人,我不知道自己前世究竟与彼岸有着怎样的纷扰,可我只知道今生不能负她一人。
“我在乎的是我冥妻的魂,不是她的肉身,不是她的佛心。”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朝彼岸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我不知道自己与彼岸在前世究竟有什么纠葛,可我只知道自己今生不能负许倩,哪怕与我有纠缠的是她堕入阴间的肉身。
“杜明,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我宁愿将你亲手毁灭,也不想你待在这个女人的身旁!”彼岸的脸上此时露出了一丝厉色,朝我如此说道。
“杀他?彼岸你可知道,你无法杀他。前世的他是你的执念,可今生的他也同样是我的执念,他死,我不会选择苟活,这是属于我和他之间的命数。而你若强求,你将注定两头皆失!”
彼岸的话刚落,许倩却是紧接着说道,不曾给她留丝毫余地。
彼岸的脸色变得越发难看起来,我看到她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