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件事情都不能用一种固定的标准来进行衡量。
活人祭,在常人眼里看来是一件野蛮血腥的事情,为世所不容。可对于藤龙寨来说,这是他们寨子里最神圣的祭祀,不可亵渎。他们将子女送上祭坛,是对神明的崇拜,他们将子嗣送离村寨,是出于父母本能的护犊心理。而对于这一切,我们外人无从给予公正评判。
听着刘正鸿这话,我们几个皱了皱眉头,带刘苗离开藤龙寨,对于我们来说自然不是什么难事,可问题在于,之后我们会引来怎样的麻烦。
按照刘正鸿所说,刘苗几乎已经注定了会成为此次献祭的灵童,我们若是将她带走,无疑是破坏了整个祭祀,到时候无疑成为了整个藤龙寨的敌人,更何况我们这次前来藤龙寨,主要目的是为了对付刘启山。
“好吧,我们答应你!”
经过一番商量后,韩顺替我们做出了决定,说道:“等到天黑之后,我会让鬼娘带着刘苗先离开,并且保护好她的安全。而作为交换,我想让族长带我们进入大祭司所住的溶洞,而当我们从溶洞里出来时,到时候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希望族长你能够掩护我们离开。”
因为刘苗的事情,至少在对待刘启山的问题上,刘正鸿是与我们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正因为如此,韩顺才如此毫不避讳的将这件事情说了出来。
听着这话,刘正鸿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愕,他仿佛猜到了什么似的,朝我们问道:“你们……你们是要干什么?”
“有些话,我们不必说得太清楚。”韩顺说道。
对此,刘正鸿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会意的笑容,他点点头,说道:“原来,这才是你们的目的,还真是吓了我一跳!不过,一行十个道家人来了村寨,想必总是要针对某些人的。”
对于话中的含义,我们双方都心照不宣,可在这个时候,后屋的门却在这个时候打开了。
原来,在偷听屋子里讲话的,并不仅仅只是我们十个人,刘苗此时从后屋里走了出来,来到了堂屋,她一脸忧伤的看向了刘正鸿,却是默不作声。
刘正鸿看向了刘苗,铁青的脸上立即浮现出了一丝和蔼的笑容,他来到刘苗的近前,说道:“苗苗啊,阿爸决定了,待会晚上,你就和他们一起离开藤龙寨,不要再回来这儿了!”
听着刘正鸿这话,刘苗的眼神里流露出了一丝哀伤:“阿爸,可我如果走了,你该怎么办?大祭司他……一定不会放过您的。”
刘正鸿摇了摇头,说道:“娃儿你放心吧,阿爸是族长,送你离开这儿是我的决定,大祭司又怎么样?他奈何得了我吗?更何况将族长女儿作为祭品的事情,这千百年来咱寨子里还从没发生过呢!”
“可是阿爸,我不想走,我想一直陪着你!”刘苗说着,一行眼泪流了下来。
“傻孩子,你已经十八岁了,我也不想你一辈子都呆在这寨子里,也是时候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不用担心我和你哥哥,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
一番好说歹说,刘苗终于还是同意了离开。
天逐渐黑了,就着夜色的掩护,刘苗在鬼娘的陪同下踏着竹板桥依依不舍的离开了藤龙寨。
鬼娘肚子里的鬼婴,因为被杨根生杀死的缘故,眼下她的道行一落千丈,正因为如此,我们才决定由她护送刘苗离开,双方约定好在丛林里一个特定地点会合。
看着鬼娘与刘苗离开,眼下四顾无人,我们几个也长松了口气,而刘正鸿看着刘苗她们离开方向的那一片黑暗,眼神里却是流露出万分不舍。
“唉,身为族长,我竟然连保护我女儿的能力都没有,竟然只能让她外逃而出,真是太让人惭愧!”
刘正鸿发出了一声长叹,如此说道。
随后,刘正鸿也不曾有拖延,当即带着我们朝着龙潭边的溶洞走去。
来到龙潭的边缘,此时已经是黑夜,一道道水波不断的拍打着岸边,发出一阵阵浪花声,来自瀑布的轰鸣声不绝于耳,凑近了听得人的耳朵炸响。
龙潭岸上已经没有了寨民们平日用来祈祷的祭品,而在一片诺大的空地上面,有一座巨大的祭坛拔地而起。
只见这座祭坛以四根槐树为主干,分别呈六十度角树立在岸边上,周围用三角桩固定,同时周围又以木条作为修饰,祭坛的上方留着一块长宽约五米见方的空地,被钉上了木板,上面洒满了槐树叶,一条台阶从祭坛面向水潭的一侧延伸而下。
这条台阶看上去不像是为人准备的,而更像是为水中的某种神秘存在准备的。
在祭台本体的周围,有许多褐色的东西在风中摇曳,我仔细一看,却见祭坛的横木上面竟然挂满了猫的尸体!而祭台平台与基座下方,更是摆着数十个人头骨!
这座通体由槐树建造而成,同时又被猫尸及人骨所环绕的祭坛,散发出一股磅礴无比的阴气,看上去诡异无比。
“族长,你们藤龙寨用来祭祀的祭坛,都是长这样的吗?”
我有些心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