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小师弟,刚才这灵婴跑进你的房间里,没做什么超乎寻常的事情?”邵禹谨似乎想起了什么,“这灵婴的魂很虚弱,是不能见月光的,否则吸了外面的阴气,麻烦可就大了。”
“没……当然没啊,他只是跟我玩玩而已呢!”我一阵心虚的说道。
这灵婴是有出现在月光下的,可我刚刚才到这儿来,不想一开始就惹来大师兄他们的不满,所以就撒了这个谎。
邵禹谨点点头,说了声让我早点休息,便带我离开了屋子,关上了门。
看到邵禹谨回了房间,我不禁长松了口气,可我看了一眼那个存放着灵婴的屋子,右眼眼皮却莫名跳了起来。
“老板,这个花圈很漂亮,很适合拿去当礼物,我可以给您八折优惠。”
“如果您想要显得更高档,我们店也能按照您的要求量身定制一套纸屋,当然,时间可能要久点……”
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多,已经是人迹罕至的时候,除了夜场大部分的店面都已经关门,可二师兄张涛还在忙活着生意,听起来似乎前来的顾客还挺多。
我们这可是棺材店啊!深更半夜,又有谁有这兴致来这儿买棺材挑蜡烛?
带着这种好奇,我暂时抛开了灵婴所带来的惊骇,走下了楼。
寿木店的门口,此时挂着两个红灯笼,在那昏暗的烛光下,我隐约看到有熙熙攘攘的人从门口经过,他们的衣着很奇怪,有的穿着早在五六十年前就已经过时了的土布衣裳,有的穿着民国时期才能见到的大马褂,还有的人衣服已经破旧腐朽,仿佛刚从坟墓中爬出来的一般。
张涛将店面的柜台搬到了大门口,这些就好像是去参加化妆舞会一样的人经过这儿时,都会朝着店里打量一眼,随后便消失在了街道的黑暗中。
此时,张涛正在店里招待着一个女顾客。
这个女人看上去有三十来岁,她留着一头齐肩的波浪卷发,穿着一件的苏绣旗袍,而手里还拿着一杆细长的烟枪,一个个的烟圈在她的呼吸间从口鼻中喷吐而出。
张涛从柜台里拿出了一件白的寿衣,来到了这个女人的面前。
这个女人点点头,随后解开了自己胸前的扣子,脱下了身上的苏绣旗袍,露出她那傲人的身材。
正在楼梯间偷看着的我,看到那女人红肚兜下的一抹春后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可同样身为男人的张涛却对眼前这诱人的一幕视而不见,他一脸平和的将手中的那件寿衣交到了那女人的手里。
寿衣,是给死人穿的,可我从这女人的行为看来,她似乎是想要试穿!
如我所想,这个女人接过了寿衣,将衣服穿在了身上,扣上了扣子,随后来到了一面挂在墙上的大镜子前。
“嗯,这件寿衣大小刚好,穿在你身上既显得大气,又不失风韵,用来参加朋友的葬礼是极好的!”张涛就好像一个称职的商人,对女人不吝赞誉。
我的瞳孔渐渐收缩起来,那面镜子正对着我,可在那镜子里,我只看到那女人身上所穿着的寿衣,却没有看到她的脸!
不仅如此,我还愕然发现,站在镜子面前的那个女人,她是没有脚的!
我的心里万分愕然,和那闯进我房间的灵婴一样,眼下这个到店里来买寿衣的女人,竟然也是一个鬼!
“杜明,你怎么还没睡觉呢?”这时候,张涛看到了站在楼梯口的我,神自然地朝我打起了招呼。
那个穿着寿衣的女人也同样回了头,有些厌恶地看了我一眼,似乎不满我在后面偷看。
“嗯……我不小心路过,这……这就去睡觉!”
我神苍白地说道,随后抬起脚就要回头,可我的身体却止不住地打起了哆嗦,差点摔倒。
“既然没睡觉,就跟我一起看下店,反正你以后你有很多的东西需要学,不如现在先体验一下。”张涛没有在意我的神异常,再度说道。
我哭丧着脸回过了头,看到张涛正笑着看着我,他身旁的那个女人可是一个女鬼啊!他怎么就可以这么从容淡定?
“寿衣一共三十。”
那女人收拾好了自己的衣服,随后掏出了一把钱交到了张涛手里,可是,这钱并非我平时所看到的纸币,而是一串生着铜锈的铜钱!
女人离开了,当她的身影脱离了门口灯光的笼罩范围时,便彻底消失在了夜中,仿佛她之前根本就没有来过。
确定那女人已经走远,我这才哆哆嗦嗦的走下楼,来到了张涛面前。
“二师兄,刚才那个女人是个鬼,你难道没看到?”我有些害怕的朝张涛问道。
张涛仿佛听到了一个很有趣的笑话,立即笑出了声:“小师弟,师傅带你来的时候难道没有告诉你,我们店除了做死人生意和活人生意外,同时也跟鬼做生意吗?”
和鬼做生意?这个余天和还真没跟我说起过,可余天和他是道士啊,他怎么会跟鬼有联系?
“二师兄,道士不是都与鬼灵势必两立的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