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面具半掩着面孔没有丝毫神色变化,赤锋淡淡回道:“好了,小夭你就别开玩笑了。 小 说.⒉3TT.帮我看看他,他的伤到底怎么回事,虽然不足以致命,但是也一直醒不来。”
双肩一怂,女子泄气般哼道:“没意思,你还是这样,一点幽默感都没。”
眨眼间,她手中双刀收入袖中,也不知道究竟是如何藏起的,来到宁越身前,微微躬身,打量着对方昏睡中的脸庞,撅起嘴嘀咕道:“你不是一向只会杀人的吗?怎么这一次,竟然救人了?”
“这小子有点意思,又是领看中的人,所以在回去交差之前,先带到你这里来治一治。”赤锋一边说着,目光随意打量在木屋内,布置很简陋,没有多余的家具与装饰品,与上次来时几乎没有变化。
“如果只是那个人看中,你根本不会带他来我这里。多少年过去了,还是这般不够坦率。没办法,你就是这个样子,我也习惯了。”
小夭摇头一笑,纤纤玉指按在宁越有些烫的额头上,缓缓下抚,划过下巴,掠过咽喉,最后抵住他的胸膛。
突然间,她神色微变。
“他修炼过阴阳咒术?”
“不愧是你,这么快就现了。几个月前,我第一次见到他,可以很肯定,他并不会。但是,不久前,他突然莫名其妙就会了。似乎,仅仅只是接触过两三个咒术灵阵。”赤锋毫不隐瞒,实话实说。
小夭咋咋道:“怪不得,你和那个人都会对他另眼相看,一个奇才,不亚于你和他的古怪潜质……”
“古怪……你这个词用的,究竟是表扬,还是贬低?”赤锋无奈一笑,可能有些渴了,顺手端起一旁的木杯,凑到嘴边,猛然想起那是果酒,立即又放下。
余光撇到这一幕的小夭连连摇头,暗暗骂道:“古板,不知变通。”
片刻之后,她检查完了宁越的状况,眼中的惊诧又多了几分,却不作声,回到里屋中鼓捣了好一阵,出来之时,端着一只木碗,一盏木杯。
弥漫着茶香的木杯放入赤锋摊开的手中,小夭单手扶起宁越,掐住他下巴一捏打开嘴巴,将木碗中药汤尽数灌下,等了一会儿后,才将其放倒重新躺下。
“亏你说得出来,他伤不足以致命。换做别人,几条命都不够折腾!他的伤势很怪异,好像数次受到重创之时,又在精疲力尽的时刻,有强大的滋养力量灌入体内,勉强支撑着。几次之后,积累的损耗终于一次性宣泄爆。不过,也好在那几次滋养重新巩固了他的根基,这才侥幸不死。”
双臂环胸,小夭看着饮茶的赤锋缓缓说道,紧接着,柳眉一翘,凑到对方身前,笑嘻嘻问道:“怎么样?好喝吗?”
“嗯,小夭泡的茶,是我喝过最好的茶。”
赤锋点了点头,露出一抹罕见的微笑。
“那为什么不留下来,我天天泡给你喝?”小夭眨了眨眼睛,然而,看到的却是早已料到的一幕,赤锋轻轻摇头。
“没劲,我就不明白,自己为何偏偏喜欢上你这个榆木脑袋。而你……恐怕还没忘了她吧?”
握住木杯的手微微一颤,赤锋苦笑道:“小夭,再给我点时间好吗?至少,培养出一个能够接过我手中之剑的人……”
“借口。我从未奢望过占据你的全部,只要别到了有事相求时才想到找我,多来看看我,说说话,这就够了。今晚就住这里吧,旁边的房间一直有整理,专门给你准备的。我困了,先去睡了,明早再看看他的情况。”
房门合上之刻,突然再次打开,小夭吐了吐舌头。
“我不会锁门的,如果你想夜袭,尽管来。”
“没兴趣。”
缓缓一人将茶水饮下,赤锋望着窗外悬挂夜空的月牙,拨手按了按脸上的面具,幽幽一叹。
“我也希望,有朝一日可以摘下这副面具。只是,早已远去的平淡,正是我当年所舍弃,现在想想,反而怀念了起来……”
另一间房间的木门轻轻合上,赤锋和衣而眠,佩剑就支在身侧,绝不离手。
夜深了,小夭房间的木门轻轻打开,蹑手蹑脚的她走到正厅里,并没有去找赤锋,而是抬手一按,抵住了宁越身侧的带鞘长剑,暗煊。
“想不到,在这里竟然会见到这柄剑……看样子,整片大6,平静不了多久了……少年,你不知自身命运为何物,兴许暂时也是一件好事……”
半掩的窗中,一阵夜风卷过,小夭扬起的飘舞秀之下,额头的正中,一点淡红色纹路悄然浮现。
……
宁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七天,被颠荡的马车震醒。对于小夭的木屋,他完全没有记忆,只觉得自己睡了很久,也很久没有睡得这么安稳舒适。似乎,还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醒时,却又完全记不得梦境中的一切。
从赤锋口中得知时间之刻,他猛然一惊,咂了咂嘴,紧接着,又下意识按了按身侧的暗煊古剑。之前,每一次长时间的昏迷,自己都会进入剑内空间,但是这一次,竟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