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离间(1 / 2)

今宋 衣山尽 2532 字 2017-05-22

孔贤一看王慎的写给自己父亲的信,顿时如坠冰窖,身体也禁不住剧烈地颤抖起来:“不可能,不可能,王道思怎么可以这么说,怎么可以?”

这封现王慎写得也没有那么多讲究,全是大白话,语气也非常狂傲。

大概的意思有四点。

第一点是,我王慎刚在黄冈打败各路贼人的联军,乃是一场空前大胜。所擒获的俘虏一个不留,尽皆斩首,投入江中,以震慑不臣之乱党。孔彦舟你若不信,大可去江上看看那些和我王某人做对的人的下场。

其次,如今你外无援军,内无粮草,蕲春城已被我十万雄师围得水泄不通,覆亡只在朝夕。只要某愿意,伸出一根手指就将你摁死了。不过,某倾慕孔二小姐的容貌和品德,又不忍心看到百姓死伤,可代表朝廷招安你等。

不过,你来蕲、黄犯下累累罪行,这些都得一一清算。

如你真有意接受招安,可将军队交给孔贤,自缚双臂出城投降,某解送你去留都,接受国法的审判。

第三,立即将你女儿送出城来,某会择吉日和二小姐拜堂成亲。某对她是真心的,婚姻大事讲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是她父亲,必须写下婚书,答应这门亲事,赔上丰厚嫁妆,将所有的礼数走到。

第四:我已经命围城大军打开一条通道,放城中百姓出城起活,你不许阻拦。

如若不然,日后破了蕲春,砍下你孔彦舟的脑袋,枭首示众,传阅江南各军,以警效尤。

……

这那里是和议,这是蛮横不讲理的最后通牒,是胜利者对失败者的赤裸裸的威胁。

其它的几点或许都不要紧,孔彦舟完全可以当没听到,但将军权交给孔贤这一条就要命了。

自己父亲的脾性孔贤最是清楚不过,对于军队看得极紧。

孔家军从成军以来成分就异常复杂,部队里有大量的流民、山贼和泼皮无赖,在这些人心目中也丝毫没有忠义二字可言。

从河北到蕲州,部队里就生过无数次乱。有拉部队要闹分家的,又大动干戈要夺父亲军权的。除了内部,友军们相互之间也相互吞并、杀戮。

好多次,孔彦舟都是死里逃生,对于反叛者,也是毫不留情的斩首。

经历多的生死多了,孔彦舟将所谓的江湖义气、兄弟情分什么的都看得轻了。世上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惟有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枪杆子才靠得住。要想让我交出军权,那就是你死我活。到那一步,即便是父子也不行。

意识到这其中的厉害,孔贤顿时惧了,冷汗一滴滴落到纸上,连声哀叫:“父亲,儿子是真不知道这事。父亲,儿子如何敢这么想?”

他心中一阵崩溃:道思,道思,你怎么能这么做,你这是要害我吗?

孔彦舟大声冷笑;“心揣在你自己的肚子里,你敢不敢想,要怎么想,别人如何知道。小畜生,你果然是起了二心,傍上王慎这个强援,要对老子起歹心了。对对对,他是要做你的妹弟的,你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儿子要夺父亲的产业,女婿要分一杯羹,好好好,咱们家出人才了,为父欣慰得很啊!这孔家军交到你手头,说不定还真要发扬光大,光宗耀祖了。孔军主,我是不是该求求你放某一马,不要解送我去朝廷受审?”

说着话,他将手放在刀柄上,一股杀气在厅堂中弥漫。

孔贤还呆呆地站在那里,他已经无法呼吸,什么也做不了。

正在这个时候,站在他身边的吕本中悄悄地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腰。

孔贤瞬间清醒过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道:“爹爹,儿子真不敢又此想。若你不信,大可将我一刀杀了,儿子以死明志,绝不敢有丝毫的怨言。”他口鼻中有血不住地冒出来,这哭声倒是真的。

委屈、痛苦、难受、心凉……

“当某真不敢杀你?”孔彦舟三角眼里的精光四射:“少在老子面前演戏!”

吕本中这才插嘴道:“孔将军,王慎这封信分明就是挑拨你们父子之情,妄图分裂我军。这厮狡诈多智,切不可中了他的奸计。”

在这一个月里,吕本中受到胁迫,使尽浑身解数将蕲春城守得如同铁桶一般,叫泗州军吃够了苦头,已经彻底获取了孔彦舟的信任。

不得不承认,这老头还真有点本事,且手段毒辣,他设计杀了那么多泗州军的人,已是和孔彦舟彻底站在一条船上,也不怕他反水。

听到这话,孔彦舟才恍然大悟:“原来是王慎小儿使的反间计,当老子是傻瓜,还能着了他的道儿?吕本中,依你看来此事怎么说?”

吕本中微一沉吟,道:“将军,王慎这封信除了用来离间你们父子之外,还想乱我军心。譬如求娶女公子一事,那是要用来消磨士卒的战心,让大家心中先存了联姻求和的念头,上了沙场自然也想着留一分情面,不肯下死守。至于网开一面,任百姓出城求活这件事吧……”

不等他将话说完,孔彦舟就冷笑道:“这满城百姓可以说都是因姓王的而死,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