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天眼的青牛载着郭大路立于空中,等待郭大路开启大阵,心中多少是有些激动的。跟随郭大路修行至今,它早就认清了一个事实,只要紧跟着他的步伐,机缘就会像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一样,一块接一块,比如这滴眼泪,比如接下来的旅程。
“老青,稍等一会。”郭大路拍了拍青牛的脖子,瞬间从牛背上消失。
秀禅洞府。
姜菩提点着青莲灯,手捻静心印坐在蒲团上,似乎对郭大路的到来浑然未觉。
郭大路目光温柔地看着她,也是一言不发。
两人就这样一站一坐,一睁眼一闭眼地“对峙”,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郭大路转身离开,姜菩提恰好睁开眼睛,望着郭大路刚才站立的地方,伸手抚着的腹部,轻声道:“妙觉,祝爹爹好运。”
风声从耳旁呼啸而过,筋斗云在云雾间穿梭。
被老君的牛眼泪洗过眼睛的青牛远远地看着某个地方,人立而站的它,伸着右前蹄给郭大路指明方向。
“郭大路!”
筋斗云飞行正急,一道声音从左侧传来,隐隐约约,相隔至少有数百里。
“郭大路……等一等!”
那声音忽近忽远,偶尔传过来的语气有些熟悉。
郭大路即停了筋斗云,刚一转身看到师玄青正踩着一片桑叶风急火燎般赶到面前,受她带动,空中风滚云卷、气势腾腾。
“玄青师姐?”郭大路满脸好奇。
“总算没错过。”师玄青老大不客气,收了红叶,跳上郭大路的筋斗云,“不论去哪,带我一个……”顿了顿,“除了双修,其他条件都答应。”
郭大路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笑着摇了摇头,竟不拒绝,“好吧。老青,继续赶路。”
郭大路的爽快让师玄青愣了一下,原本准备好的理由无法发挥,倒让耿直的师玄青如鲠在喉,于是她主动道:“想必你也知道,我如今在玄界已经很少再有对手,你离开之后,‘最强圣人’的称号基本上就稳稳地落在我头上……”
郭大路接道:“我在玄界,你也是‘最强圣人’。”
师玄青摆手道:“那不能,你同境最强的天赋我是心服口服的,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郭大路摇头道:“玄青师姐你……好像忘记了一件事,我不是圣人已经很久了,我现在,地仙来的。”
师玄青:“……”好气!好气!好气!好气!什么时候能打得过这个贱人,一定要把他按在地上反复摩擦啊!
青牛在一旁笑得露出牙齿,师玄青拍了拍它的背,道:“就你这头笨牛觉得这事好笑吗,要不要单聊?”
青牛顿时收敛情绪,转头看向旁边的云海,事不关己。
两人一牛很快消失在云雾中。
……
蛮荒祖地形成于混沌初分、鸿蒙始判之际,自开辟之日起,几教老祖就已把目光投射到此处,但因为当时他们把主战场放在了人间世,同时心里也达成了将“蛮荒”和“人间世”做一个对比的默契,因此几位老祖都没有出手干预蛮荒祖地的形成发展。
然而,教化虽未至,地盘却在相同的默契下划分得很清楚:中天属于道祖;西方仍归如来;东土则理所当然地属天庭玉帝统御,请儒家至圣先师教化;至于南疆和北域,则分被妖祖和魔祖占据。
这种划分没有任何盟约、条文,仅仅就是几位大佬们意念所至的一种默契,实际上,一旦形成盟约,那“魔祖占北域”必须违法,不会为其他大佬们认同。
当然,这种“地盘划分”本质上虽和人间世的疆域争夺没有区别,但形式上还是颇有些不同,人间世的战争结束后,战胜国瓜分利益,所谋的无非是资源、疆土、金钱和市场,而这些立教称祖的大佬们划下这一块块世界则是为点燃以后的香火。
香火之争,是教派之间的根本问题,永世绵延不绝。
……
被称为“洪荒秽土”的祖地西方,一位衣衫褴褛的苦行僧手持木杖,从一片大沙漠中走向一片幽暗诡谲的大森林。
他走过沙漠,沙漠中便出现了无数绿洲,那些常年盘桓于沙漠中、凶悍厮杀的巨魔大兽们既不敢出面阻拦,也不敢插手破坏,不约而同地选择潜伏,静等那苦行僧路过。
苦行僧步入森林,一头白象拦住他的去路。
那苦行僧也不与白象动手,将木杖朝地上一顿,念道:
“善畜!我于尔所劫海中,自忆未曾于一念间不顺佛教,于一念间生嗔害心,我我所心,自他差别心,远离菩提心,于生死中起疲厌心、懒惰心、障碍心,迷惑心……”
“善畜!我庄严佛土,以大悲心救护众生,教化成就……一心思惟,愿诸众生得闻是法,立十大愿:曰礼敬诸佛,曰称赞如来,曰广修供养……”
苦行僧一番宣法,那头白象竟听得如痴如醉,最后屈下前双蹄,跪在苦行僧面前,请求苦行僧为它灌顶,请求苦行僧收它为坐骑,伺候做行脚苦力,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