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晨坐在他那个很有特色的轮椅上,身体还是半躺着的状态。
他的眼睛始终盯着那盏上面写着手术中的方形灯。
任思绪飞翔。
他想起和孟媛在一起的美好,他想起从初中开始,他就喜欢孟媛,从来没有变过,直到最后他们结婚。
金晨特别得意这一点,他从不眼花,从没有多看一眼别的女孩儿。
始终如一,金晨做到了。
他也因此,可以经常开穆天宇的玩笑:“小宇,你可真花心,而且男女通吃。”
穆天宇这个时候总会笑一笑,然后不紧不慢地说:“我可是总被抛弃的可怜人,难道你让我独守空房一辈子?”
金晨则会马上说:“你才不是可怜人,还有谁的婚礼能这么盛大空前吗?”
听到任何人这么说,穆天宇都会高高兴兴地接受,不再反驳。
因为穆天宇能最后遇到张乐童,并和她真的成婚,他感到特别的幸福和快乐。
正在这时,金晨正回忆着开心的往事,他目视前方的那个方形指示灯,突然熄灭了。
他慌忙收住思绪,回到现实,迫不及待地想要冲上去,问个究竟。
他老婆孟媛到底怎么样了?
门开了,一个医生走了出来,后面一个金晨认识,她是手术室的护士长。
金晨忙打招呼说:“医生、护士长,孟媛怎么样了?”
那位护士长也很热情,笑容可掬地对那位医生说:“这位就是孟媛的爱人,他叫金晨。”
“哦,久仰金大队长,你可是咱们江城的英雄人物。”
“不敢当!医生,请问孟媛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那位医生,戴着的名牌,是主任医师,金晨觉得,问他肯定没错。
“放心吧,金大队长,她们母子都平安。”
金晨忙伸出双手,和主任医师紧紧握手,激动地说:“谢谢,谢谢。”
“恭喜你啊,金大队长,孩子是个男孩儿。”
“好,谢谢你们,谢谢!”
说着话,手术室的门再次打开,两个护士推着载着金晨儿子的婴儿培养箱出来了,孟媛的躺在推车病床上,也跟着后面出来了。
护士把婴儿培养箱推到金晨跟前,让他仔细看了一眼,然后说:“孩子还不足日早产,所以要在婴儿培养箱里待上一周,然后就可以跟妈妈在一起了。”
金晨看着儿子,觉得那么小,那么可爱,心情特别兴奋。
他转脸想对孟媛说:“老婆,你真棒,真了不起。”
但孟媛刚做完手术,麻醉药效还得几个小时才能过去,她现在并没有痛苦,她很安详地睡着,闭着的双眼,两排天然密而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显得很醒目,高高的鼻梁,衬托着立体的美感,仍然不失漂亮高贵。
孟媛生孩子,这在金孟两家,都是一等一的大事儿。
金妈妈赵文暄,派来了保姆,所有婴儿用品一应俱全。
孟家父母双亲都亲自出马,完全把保姆扔到一边,所有的事情,这位数百年老店谦祥益的掌门,当今也是跨国企业的大老板,他们两口都亲力亲为。
一直忙着的赵文暄,本来喜得孙儿,放下所有手上的工作,本想要全力来照顾她的孙儿。却没想到,孟家俩亲家,把什么都全承包了。
就连金妈妈亲自为孙儿采购的服装衣服,也被当作不合适的物品,搁置到一边。
这让赵文暄也无话可说,人家孟家,那可是有根有底的的大户。人家搞了好几百年的纺织品生意,他们照顾外孙子当然要穿戴最好最合适的面料服饰,哪里容得了半点的不好。
赵文暄从小就知道谦祥益,可她现在再有钱,也不敢和孟家攀比。再说,她从小就在部队里,讲究的是五湖四海,小孩子要穿百家衣,吃百家饭,这样才耐养,才泼辣,才更能成为真正的军人。
但她看着儿子金晨,现在还在医院里,还不能自由活动,心里也不想再坚持她的军队情结。
特别是想起当年,她希望儿子考清华或北大,结果不得已同意儿子考了军校。
看着儿子进步快,20多岁就已经是中校团职干部了,心里也曾一度挺高兴。
她一度认可了儿子的决定,投身于军队。
但现在,又让她重新审视儿子的决定。
不过,无论她再怎么审视,现在儿子的状况,是绝不可能再改变了。但她可以寄希望于孙子。
她要从小就让孙子得到最好的教育,最好的生活条件,让他将来去上清华大学或北京大学,甚至让他出国上全世界最好的大学。
但是,孟家的态度,又给她上了一课。
她所做的一切,在孟家人面前,那也只是小儿科。那根本就不算是要给孙儿以最好的生活。
就说孙儿的衣物,她是请自己公司的工作人员,去最高档的儿童服装店,买最高档的品牌服装。但这些拿到人家孟家人面前,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