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宴结束没多久神武帝派使者登神宫的门,既是试探也是昭告,更是警告。
帝都毕竟是皇族的天下,这时很多跟皇族铁杆的世家已经挑灯连夜写奏章。有的温和一些的,讲述神宫与皇宫并行于世造成的种种弊端;有的激烈一些,历数神宫三大、六大、十大罪状。
得知这些消息的中立派们想到明日朝堂上的群情汹汹,禁不住忧心忡忡。对于这些人而言,真心不想改变现状。
与朝堂相比,帝都的市井百姓并不关注这些。
六月八日帝宫会举行传统招待夜宴,那是大人物的狂欢,而小人物自有小人物的热闹。
与越州一样,帝都也有发达的赌坊以及书馆,而国战前夕解禁宵禁,西市是通宵达旦狂欢。
国战的赌盘已经开启,西市各大赌坊门口人流如织。
中堂的赌客最多,是押注的地方。左边是赌场“望风官”专门为赌客解释赌盘赔率的地方;右边则赌场的茶馆说书馆。
各大赌坊开出的赌盘都不一样,是因为赌坊各自的情报来源不一样,望风官分析的结果也不一样。
不过有一点是一样的,那就中州帝都站队国战第一是一样的。
八方赌坊门口。
越州柳夭夭带着两名雷霆高手一左一右,走路颠着的,膀子晃着的就进了赌坊。
在这等场合,柳夭夭那是如鱼得水,江湖豪客的模样尽显。
“三位爷,下什么注?要不,先听听我们望风官的。”赌坊小厮眼力不错,一眼就看出三位是大赌客。
柳夭夭斜着眼看押注台,丢了一颗金子到小厮手里,道:“先听听,介绍个靠谱的望风官。”
小厮满脸堆笑,道:“绝对靠谱,三位,这边请。”
柳夭夭这边迈步,身边的家伙传音过来,道:“老大,我们不是买越州第一吗?还听什么望风官呢?”
“听听也无妨。”
三人跟着小厮来到左厢,然后由其领导一穿着眉清目秀的少年面前。
“小丁,好好跟客官讲讲。”
小丁看了柳夭夭一眼,道:“你们是越州的吧。”
柳夭夭一双妙目饶有趣味的盯着小丁看了一眼,道:“这不难猜,我腰上系这件腰带是越州特有的待嫁腰带,上面绣有鸳鸯戏水的图案,小哥,本姑娘还是未婚哦。”
小丁不是别的,正是在灵舟场迎越州客的小丁,没想到上前卖弄的一句被人家怼了回来,面颊微红,道:“姐姐既然是越州来的,那我觉得姐姐可以下注越州战队。”
“下注第几?”
小丁咬了咬牙道:“前三。”
小丁旁边的望风官是一个胖大姐,冲着小丁喝道:“小丁,你都推介了一晚上的越州战队了,没有一个愿押注越州,哪个不知道去年越州垫底的。”
胖大姐还想喷口水,却看到柳夭夭抬起手来,立刻闭嘴。
“说说你的理由。”
“姐姐,我还有一份差使,在灵舟场迎客,越州战队就是我迎的,当时他们跟青云榜上排名第六的龙一还有第九的郝一建发生冲突,结果龙一和郝一建两个都在那五雷门王少门主手上吃了亏。
“小丁,你还是太单纯。”胖大姐说道,“开战之际,总会有人跳出来以各种方式表现出来,说我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个我,你们得对我的实力评估,你想想看,就帝都大比撬动多少利益啊,这些人都是人精,懂得藏拙,目的就是让你误判。误判的人越多,一些人发的财就越大。”
小丁苦着脸,不说话了。
胖大姐举起蒲扇一样的大手,道:“既然你认死理,那我不管你。”
柳夭夭来了兴趣,问道:“还有什么理由?”
“没什么理由,就是一种直觉。”小丁讪讪一笑,然后拍了一下脑袋,“哦,对了,赔率很高。进入第三是五十赔一,第二是一百赔一,第三是两百赔一。投一点小钱,万一中了呢?”
胖大姐显然是个话痨,插话道:“明知道要赔钱的为什么要下注呢?我们八方赌坊可是提倡理性下注。”
柳夭夭心道有趣,至少这两个望风官比自家的赌坊的要有趣,她还没什么表示,两个人先掐起来了。
“大姐啊,亲大姐,你就别捣乱了,我有我的分析,而且宫廷夜宴已经结束,也许越国有什么惊人之举,明天一大早就有可能修改赔率,现在买就赚到了。”
柳夭夭知道小丁说的“买到就是赚到”是什么意思。赌坊调整赔率的时候,还会对之前押注进行赎回。
比如说越州被看好,赔率下降,那么之前买越州赢的注可以按照一定比例赎回,最多三倍赎回。
“那不用。”柳夭夭掏出一叠灵石票来,“就买越州战队国战第一。”
小丁双眼瞪大,他旁边的胖大姐惊的下巴都快掉下来。
是灵石票,不是金票,而且金光讪讪,是上品灵石票。
小丁没有伸手去接,道:“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