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在日月群山的西南,一座名为烈血山的法域灵山之下。一位二旬左右的青年,正抬头仰望上方山顶。
这青年的五官不算很英俊,可却端正清爽,气质也颇为阳光,让人顿生亲近之感。
而这位身旁立着的另一黑衣青年,却是与之截然相反的气质,面容苍白,仿佛是死人一般。就连他的语声,也是阴恻恻的,让人头皮发麻:“玄昊兄,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时候已至,该动手了。”
“我知道的!”
那名为‘玄昊’的青年一声苦笑,眉眼间依然满布着怀缅与苦恼之色:“可还是狠不下心肠,日月玄宗生我养我,恩重如山。更有昔日无数亲友,仍对我信任有加。就说这烈血山内,就有数十人与我相识”
“你以前不是这么婆婆妈妈!”
那一身黑衣的青年一声冷哼,打断了这个‘玄昊’的话语:“到了这个地步,难道还有回头路可走?从广林山那一刻起,你就已不再是日月玄宗的第四天柱,而是日月玄宗罪大恶极的叛逆。”
他随后也望向了烈血山巅:“我们的内应,等不了太久,一旦错过了这个时间,他是没法关闭法阵的。日月玄宗的防护法阵之能,你比我更清楚。即便你现在也成就了法域圣灵,也一样对这山无可奈何。”
“是么?”
那‘玄昊’却不置可否的继续眺望。良久之后,他才闭着眼睛,发出了一声悠长叹息:“果然往事已矣,已不可追!”
就在下一霎那,黑衣青年骤然一惊,看向了天空。随后就见一道宽达千丈的风刃,忽然从天际掠过。
这风刃一路扫过,几乎无声无息,让那烈血山巅的诸多神师都未能察觉。且快逾闪电,只是一瞬之后,就已斩击到山顶之上。
当这道风刃扫过山巅,就立时碎散消失,这方天地也重归静。可就在十个呼吸之后,那看似安然无恙的烈血山,却蓦然发出巨大的轰鸣声,整个山头都在不断的倾斜下滑,引发烟尘飞扬。
“这是,风神之斩?”
黑衣青年愕然回望,看着身侧的同伴,这一刻他的脸色,更加的苍白。
“看来我日月玄宗的防护法阵,也就如此而已。”
名为‘玄昊’之人,正面露爽朗的笑意:“你布置的内应,应该是用不着了。”
他一边说话,一边探手往前。那食指的指尖,赫然爆出了一点雷光。随后一片细密的雷网蔓延,将前方十里,包括整个烈血山的山腰,都笼罩在内。
“真不愧是你上官玄昊,说是不忍心,可真动起手来,你比谁都狠辣。”
黑衣青年并未呆愣太久,须臾之后,他就已回过了神,随后就将大手一挥,向身后示意:“可以动手了,此山之内,不留活口!务必在他们的巡山堂发觉之前,尽快撤离。”
而就在他的身后,几尊庞然大物般的身影,蓦然拔地而起。赫然都高达二十丈,身具八臂。而在它们的更后方,还有着无数奇形怪状的妖魔异类。且莫不都眼现凶光,口吐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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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信是千钧一发之际,从自己的帅座闪躲开来,然后就见这艘才到手不到一年的座舰,极其整齐的从中央裂开。也包括他之前的座椅,同样被一分为二。那断口平滑之至,没有丝毫被斩切的痕迹,就仿佛这船本来就该是如此。
如果他之前,还在原地,此时多半也是同样的下场吧?
“无相神尊问非天”
林厉海的脸色一阵发白,眼现惊悸之色。如果真是问非天亲临此间,他相信自己的主人,绝没有任何生机。
张信倒还是镇定,尽管他也不相信,还是法域层次的卫青龙,能够做到这个地步。不过正如月平潮之言,被天元战圣牢牢阻挡在西海之畔。
以天元战圣之能,以及此时云集于西海的二十五万道军,此人多半是没有分身之能才对。
而就在下一刻,月平潮的语声,就传到了诸人的耳中。
“是符宝!这不是问非天本人。”
仅仅这一句,就使在场的诸多神师灵师,都恢复了镇静。
“都散开!”
在魏紫辰出言提醒之前,诸人就已星散开来。面对无相神斩,结阵抵抗绝不是最佳选择。
而张信则在霎那之间,连续以‘瞬影雷身’,瞬闪了三次。每次都是惊险之极,往往在他离开之时,原地的一切物质,都被切斩开来。
不过连续数次之后,张信的眼神,也渐渐沉静了下来。
这出手之人,可能真是卫青龙。不但这风雷斩发动的速度,要远远小于问非天,以量子纠缠之法割裂物质的时候,也同样极其勉强。
他曾在东海,亲眼见问非天出手。如果是这位,那三斩之内,他就已经身死。
“找到出手之人了,位置就在三十五里外”
当张信闪身到小吞天身后的时候,身为灵感师的周小雪,首先就已发觉了对手的方位。
不过还没等他看清楚,远处云层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