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问接一问,声声紧逼,声音不大,却句句惊心,天师学子被震的魂不守舍,始源众生满心迷惑,这些他们从来没想过,更不敢想,这是大逆……
古堡中的绝世佳人,侧耳倾听,慢慢陷入了沉思,嘴边已经没有了媚笑,她娥眉微蹙,红唇微动,碎碎细语……
漆黑大殿中白蟒已经不在,多了一位玩蛇青年,青年一双奇异的黄金竖瞳,诡异无比,却极尽邪魅,他逗弄着手中的小青蛇,沙哑魅惑的轻笑道:小青,人族好像出现了个很厉害的人,他在嘲笑质问老家伙啊!竟然有人敢当面掘老家伙的根,厉害……
乱坟岗上空,一阵阵鬼哭,哭的很伤心:鬼道是正统,地道才是正道,终于有人讲出来了,有人敢讲了,呜呜呜……
魔洞之中的吼叫稍停,接着更加愤怒的嘶吼响起:杀……杀……杀……
茅屋中的老人停下了浇花的动作,浑浊的老眼变得清明,眼中尽是阅尽世事的沧桑与通达,他手中的木瓢落地,摔成了两半,老人腰杆挺直:三千年了,再等下去,就老死了。. ⒉3TT.
不等了,仰头大笑出了门……
古树新叶在风中哗啦啦作响,苍老的声音传出: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九千年前,我祖父被他劈死了,六千年前,我父亲被他烧死了,怕吗?不怕了!
祖父告诉他永远不要迈出那一步,父亲叮嘱他,藏起来,他藏了九千年了,九千年间,天变了三次,六位没有忍住的道友,要么身死,要么道消,九千年了,不用再藏了,他也不想藏了。
……
“天碑?你怎么知道?你是谁?”站在圣辉中的老人,声音冰冷,似乎能冻结天地万物。
六法淡淡一笑道:“我不仅知道,而且还见过,天碑可是天地法则凝结,是天地正统。”
天之帝尊听到此言,声音不再那么平静了,“你是他派来的?不对,你见不到他……”
六法听出他的不确定,听出了老家伙几不可闻的惧怕,他轻轻舒了一口气,淡然道:“天帝大人,可是我先问的你,只要你回答我的问题,帮我解惑,我自然会回答你,这叫礼尚往来!”
“你所问皆是天之机密,除非你成为道使,否则,你终身都得不到这些答案,天机不可泄露,除非成为天的一部分。”
老人对六法的忌惮又上了几个台阶,本以为无所不知的存在,某天突然现自己还有那么多事不知道,本来一身机密,知情者都被葬下了万万年,这些机密已经掩入尘埃,成为了亘古之谜……
突然某天,有人当着他的面,要揭开这些机密,老人无法不多想,越想他感到对方越来历越诡秘,所行越阴险,他感到自己入了一个局,是针对他的局,事态有些失控。
六法轻轻的摇头,又笑着出声:“天地机密?不见得吧!在下对这些倒是有些浅薄见解,也不知道对不对,还请您评判:太古年间,四大种族称霸,祖龙、凤祖、魔祖、鬼祖,才是天地的主宰,当时天道不显,地道不出!”
“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天地也是这般,此方天地从彼方而来,必将回彼方而去。”
“天帝您虽被称为造物主,可人族却是太古之民,早于天道而出!”
“至于你,自然非先天之灵,也只不过是和我等一样,是后天修成!”
“你修的是有情道,心中无公,以万物为刍狗,你对己大爱,对众生无情,以无情牧众生,道使?可笑可悲!”
……
“你闭嘴!一派胡言,真是大胆之极,再敢妄言,休怪老夫降下天罚!”
天帝第一次动怒,周身圣辉更加浓郁,却不再祥和,阵阵肃杀隐隐透出,天之杀机在酝酿。
六法呵呵一笑道:“真是胡言?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天道都是后天而成,你怎么会是先天之灵,你这般生气,你敢说自己修的无情道,隐在你身后的这些道使,你敢说他们是自愿成为道使?自愿修习无情道?”
“放肆!既然你找死,那就去死!”一声怒吼,圣洁白光后面慈眉善目已经不在,同凡人一样,他双目赤红,面色阴沉,这是愤怒到了极点,无尽的羞愤令他怒意滔天,假面被撕开,维护了万万年的假面被无情揭去,隐藏在后面的真实,被光明刺伤,本见不得光。
天地间的圣辉变了,虽然依旧圣洁,可不知为什么,看上去有点脏了,是那样的不真实,老人身后多了九道身影,个个白袍,双眼无神,气息至高至大,他们没有天帝气息强大,却更为纯正,是真正的无情,怪不得他们被藏起来,有了对比,真假一眼可见。
古堡中的美丽佳人,美目流泪,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入了嘴边,尽是苦涩,可她却笑得甜蜜……
她深情的看着遥远天际的身影,她一身炙热,披上了绚丽夺目的火焰霞冠,古堡在大火中化为了灰烬,她极尽升华,腾空急行:天涯,我来了,等着我……
从此不愿再寂寞,即使沉睡了万年,也忘不了……
白衣青年轻笑一声,英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