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贵妃压低了声音道:“我能做什么?我就是听说,睿王跟那莫良缘有私……”
“啪——”
齐王拍了身旁的茶几,因为用劲过大,这张黄花梨的茶几被齐王拍成了两半。
常贵妃吓得把后半截话咽回肚子里去了,过了半晌,常贵妃才讪讪地道:“这也不是我说的。”
眼中布着血丝,齐王爷不无疲惫地道:“你听谁说的?”
常贵妃说:“你舅母进宫时跟我说的,这话如今京师城都传遍了。”
“传遍京师城了?”齐王说:“那我怎么没听说过?”
常贵妃说:“那是没人敢跟你传这话啊。”
齐王抹了一把脸,他顶风冒雪跑过来,这会儿宫室里却又温暖如春,霜雪化水,齐王从自己的脸上抹了一手的水下来。
“莫良缘是二八年华的一个姑娘,”常贵妃小声道:“睿王死了王妃,为了睿王,莫良缘连自己的亲祖父都弃了,那睿王呢?为了莫良缘,跟自己的母妃都翻了脸,这些话被人传得有鼻子有眼的,都由不得你不信。”
“舅母跟你说这话,她的目的何在?”齐王问道。
“她,她能有什么目的?她就是跟我聊几句闲话罢了,”常贵妃忙为自己的娘家嫂子开脱道:“常家跟我一样,没坏心思。”
齐王看着常贵妃,把常贵妃看得又要发慌了,齐王才道:“那这话,母妃你信吗?”
“不信,”常贵妃忙就道:“我一句都不信,那莫桑青就在长乐宫啊,他能看着自己的妹妹自甘下贱?”
“什么自甘下贱,”齐王阴沉着脸道:“母妃你说话不要这么难听,这世上贱人是多,可她莫良缘不是。”
“什,什么?”常贵妃被儿子的话吓住了,她儿子为莫良缘说好话?她没听错吧?
“这话你不要再说了,”齐王跟常贵妃道:“常家要是想看莫良缘的笑话,我,我这么说吧,随便他们看谁的笑话,母妃你给常家传个话,他们若是自己犯贱惹了祸,别指望我给他们擦屁股。”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常贵妃有点想跟儿子翻脸了,这话也太难听了,有这么说自己外祖家的吗?
“场面我不会说,”齐王道:“我就会说大实话,以前父皇在,我还装装,现在父皇驾崩了,我还特么的装什么斯文人?我们李氏自己一屁股屎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我还操心常家?”
齐王这话伤常贵妃的心了,常家为了她这个儿子,没少花心思,少花力气啊。
“你跟问问他们,能不能老实,不能,就让他们回原籍去,别在京城待着了,”齐王继续伤着常贵妃的心。
“你还要赶你外祖他们走?”常贵妃叫了起来。
“我是为了他们好,”齐王道:“你就说是我的话,他们恨也是恨我,与母妃你无关。”
“这还是为了你外祖他们好?”常贵妃都要哭了,一个家族想在京城这种地方立足得是一件多难的事,现在她儿子轻飘飘的一句话,常家就得离开好容易才扎根下来的京师城?
齐王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道:“你就这么跟外祖他们说吧。”
齐王起身要走,被常贵妃追了几步,一把拽住了,“你把话给本宫说清楚,”常贵妃急声道:“你外祖他们哪里碍着你的眼了?”
兵祸一起,这天下马上就要乱了,留在京城干什么?陪着那小皇帝誓死守卫京城吗?就常家那帮手不提肩不能扛的读书人?
齐王跟常贵妃小声道:“我的母妃啊,你以为常家对你多好呢?”
常贵妃又呆住了。
“我那舅母真的是跟你闲聊?”齐王说:“她也是世族小姐出身,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她不知道?她这是挑着你去跟莫良缘作对呢,你没听出来?”
常贵妃真没听出来。
“你啊,”齐王撇嘴,“别人说话你就句句都要怀疑半天,常家人说话你就全信了?”
“我,我跟莫良缘作对了,对他们能有什么好处?”常贵妃问道:“我出事了,再连累到你了,他们就高兴了?”
“指望不上我了,他们另攀了根高枝了,”齐王声音突然就很冷地道:“谁让你儿子没用,给了那一大家富贵呢?”
“这不可能!”常贵妃几乎是在尖叫了。
“我那舅母还跟你说什么了?”齐王问。
常贵妃被儿子问的,真的就仔细回忆了一下那日她大嫂跟她说的那些话,莫良缘不好,睿王不好,别让齐王被这二位连累了,睿王靠不住,莫良缘寡妇失业的人,就更靠不住了。话里话外的,常贵妃的脸色渐渐凝重了起来,她大嫂话里话外的,都是在说,齐王得离睿王和莫良缘这对,乱了伦常的“奸夫淫妇”啊。
“有人在折老三的台,坏他和莫良缘的名声,莫良缘的名声臭大街了,护国公府和辽东大将军府的名声也就臭了,”齐王看着常贵妃道:“这人特么的没安好心。”
“这人是谁?”常贵妃问,眼皮跳着,常贵妃这会